「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在担忧什么,但我想告诉你,若有他人不经过我的同意随意扔掉你送我的这个簪子,我一样会生气。」
「狼牙和匕首我自己可以扔,但你没权利替我做决定。」
叶芷绾用最后的理智与他说完这些话。
院落中安静下来,只有李奕不平稳的呼吸声,在他过往记忆中,叶芷绾从未与他说过这样重的话。
他处在一念反省一念抓狂的状态中。
问世间能有几个男人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子与他人暗生情愫时可以安然自得,自己若不拼了命的将北韩的一切从她生活中抹除,她只会见物思人。
此生不复相见又如何,她心中只要有北韩一个位置,自己就永远无法占据她的心。
却不想过度的控制只会将她推远。
他向后退两步坐在石凳上,低声诚恳道:「芷绾,我只是怕……怕你忘不掉过去。」
回到南靖,人在心不在,他该怎么办。
从前有婚约他不怕,如今没了婚约,自己还怎么能抓住她。
关起来还是废她武功?
那样只会激发她的恨意,他要的是她完整的心。
他吸口气诚恳道:「芷绾,我向你道歉,是我太狭隘,刚才话说得太重,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
叶芷绾眉心动了动,转身回房间前留下一句话。
「先准备战事吧。」
......
北韩东宫。
古柏之下,一男子负手而站,三月回暖天,其身边还是肃穆寒冷的气息。
下人联合礼部官员忙进忙出,手上张罗着喜庆之事,面上却是一丝悦颜都不敢展露出来,直至入夜散去才敢小声议论两句。
纷纷吁叹赵女官太过冲动,只因争风吃醋就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留得龙恩在正妃之位岂不迟早是她的,非要与那战败国的公主计较,身在昭狱也不知要吃多少苦头。
留太子一人神伤,被迫与战败国公主成婚,真是何苦。
一行人侃侃谈论着,不想迎面碰上一人,赶忙噤声下跪。
「参见五皇子。」
萧煜摆摆手示意众人起来,却不让人走,五皇子是宫中出了名的好脾气,当下此举难免引得众人面面相觑。
难不成这是被他听去要上太子那里告一状?
愈想愈怕,便又都跪了下去。
萧煜看着一圈脑袋,忽而问道:「太子今日心情如何?」
一个胆大的小太监硬着头皮回道:「回五皇子,应该......不太好。」
萧煜皱下眉,挥手散去他们,就是转身时不忘回头警告:「我告诉你们,绝对是庆宁公主先招惹赵女官的!」
「是是是。」
一行人忙不迭点头应了话弓着腰离去,萧煜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摇着折扇进了东宫。
进院后,他的笑容瞬间消失,这哪里是不太好,分明就是见谁就想砍谁!
他顶着压力走到萧晏身边拿扇子怼怼他,「下人为你的婚事忙活一日,你就坐在院里摆臭脸?」
萧晏一把打掉他的扇子,不耐烦道:「什么事?」
萧煜敢怒不敢言,脸上鼓起将扇子捡回来,「还不是去看芷绾的事,阳歌跟我闹了好几次了。」
「看不了。」
「为什么?」
萧晏冷眼撇过去,「再问为什么把你的嘴缝起来。」
萧煜急得想跳脚,「你一个太子进昭狱的权利都没有?」
「没有。」
「啊呸。」
萧晏伸手蹭掉脸上的水迹,声线冰冷绷着怒气:「没事赶紧走,在我出手之前。」
萧煜喉骨滑动一下,想起阳歌的以泪洗面,狠狠心半跪下去抱住他的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