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拱手说道:
「这文章本就是从女子的立场来写的,郡主是女子,自然是更理解女子的想法。
在下虽认为郡主的观点过于偏颇,但也不得不承认郡主这文章写得比我们一众男子出色。」
男子一脸正义的指责许云锦,好似她就是因为私心写的这文章,站在女性的立场上,写得更加贴切,所以才能得了这个第一。
「公子是觉得若是今日从男子的角度写,我便会将男子写得一文不值是吗?」
男子没回答,但那意思十分明了,船舱大厅很是安静,恐怕和他有相同想法的不在少数。
「敢问公子家世如何?」
许云锦也没在意,而是继续问道。
「尚可,家中良田数百亩,平日里田地多租赁出去,只是长辈十分勤劳,所以留了离家近的十亩地自己耕种以供家人日常吃用。」
在场家境好的人不在少数,像这个男子般普通的实在是少数。
可这男子虽否定了许云锦的观点,但是说起自己的家境时却没有自卑的感觉,反倒是十分骄傲,这是他祖辈的努力换来的。
这倒是让许云锦高看了他几分。
「那敢问公子,你家的这上百亩良田全是你家男子打拼下来的,与家中女性没有丝毫关系吗?」
「自然不是,郡主这是在诡辩,一家兴旺是上至夫妻下至子女一起努力得来的。
没有人能随意磨灭掉女子对家庭、社会上的一切贡献,但郡主所说的女子应该在教育、从商、政治、军事上获得与男子相对的平等。
这个说法恕在下不能苟同。」
这男子所写的文章,里面也确实体现了他这一想法,但终究心胸还是过于狭隘。
果然,从古至今,都是受尽偏爱的认为不受宠的在无理取闹,大多都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不过能说出这一番话,许云锦也还是满意的,不像有些男子一言就否定了女子的所有付出。
没看在场的有些男人都露出反思的神色吗。
「那好,敢问公子,若你是女儿身,出生普通家庭,十分聪慧,但不受重视,你的弟弟比你愚笨些,却受尽宠爱。
你的弟弟要进学了,你十分羡慕,也想跟着弟弟略识几个字,但家人以你是女子,学字无用为由拒绝了你的要求。
并严厉谴责你不许你打扰弟弟的学业,你心中是否会不忿?」
许云锦一句反问,成功让下面的男子皆陷入沉思、哑口无言。
「还是说,你们心胸如此狭隘,认为所有女子皆比男子愚笨?」
那男子闻言倒是诚实,脸憋红了才说出话来:「自然不是。」
随后又像扳回一城似的,十分骄傲的抬起头看向许云锦说道:
「可女子进学有何用,顶多就是能够多识得几个字,既不能外出从商、做官、亦不能上战场为朝廷效力。
可男子不同,就算是比女子愚笨的男子,进了几年学也可以出门找活计、做生意。
有的数十年如一日的努力也能考上秀才举人,就算不能当官,也能当个教书先生补贴家用。
并且,底层百姓终究是占了大齐人口的大半数,就算是女子比男子聪慧,可终究是要嫁出去的。
花钱培养一个要嫁出去的女儿,不如将就养着一个要在面前一辈子的儿子,纵使那个儿子不如女儿。
所以在下觉得在女子想要在教育、从商、
政治、军事上获得与男子一样的平等,是比登天还难的一件事,除非...」
男子顿了顿,但还是说出了那句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实:
「除非大齐的经济水平能达到家家皆富裕的地步。」
此时许云锦也不得不承认,其实这个男子什么都想到了,但是也认清了这个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