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接待刘厅长一行远方来的朋友,心里仍非常高兴。好了,不说了。我们喝酒吧。”胥副厅长说着望了对面的吕副厅长一眼,看上去有些伤悲。
胥副厅长说着,端起了眼前的酒杯,一瞥见刘大可丝毫没有端酒的意思,有些不解,就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刘大可似乎看出了胥副厅长的心思,很理解胥副厅长此时的心情:毕竟工作多年,忙忙碌碌,一旦离开岗位,由领导变为市民,不免有些失落,更为重要的是,成为市民就变成了居民,手里再没有了权力,而对一位曾位高权重的人来说,一旦失去了手中的权力,就意味着失去了一切,无疑于失去了灵魂,心灵的摧残,或许只有胥副厅长才能想象的到,内心的痛苦也只有即将退休的胥副厅长才能体会得出。刘大可就笑道:“我倒不这样看。工作一辈子,尤其是走上领导岗位,压力山大。一旦退下来,无官一身轻,趁着自己的体力精力都还可以,干点在职想干又干不了的事,是多么的幸福和愉悦啊。我常常想,假如我退下来,就出去游玩,把祖国的大好河山游个遍,然后邀几个朋友,坐在一次品茶交流书法,欣赏山石,把盘文玩,陶冶情操,延年益寿。我们努力工作的目的为了什么,不就图退休后有个安逸的生活环境吗?……”
耳闻刘大可的劝说,胥副厅长不由的叹了口气,道:“你现在还年轻,退休对你来说,还是多年以后的事,无法体会我现在的心情。”
刘大可望了胥副厅长一眼,笑道:“我还没说完呢。”胥副厅长见刘大可还有更重要的话要说,就侧耳细听。刘大可笑道:“也许退休对我们来说是件遥远的事,根本体会不到即将退休者的心情。但我想,人生最大的幸福是什么,就是圆满完成了在职时ZZ交给的任务,对家庭有一个完美的交待,安全着陆,享受人生。现如今,我们面临的诱惑实在太多了,而这规定那要求又特别严,稍有不慎很可能跌入深渊,没领到退休证,却先看到了逮捕证,走出办公室直接进了监狱。所以,胥厅长即将退休了,仍然能坐在这里和我们谈笑风生,是件多少令人羡慕的事情啊。”
或许刘大可的话很有道理,深深的打动了胥副厅长。胥副厅长就赞叹的目光望向刘大可,笑道:“别说你刘大可还真的有一套,怪不得薛部长欣赏你,看问题的角度就是不一样。”胥副厅长说完,望了对面的吕副厅长一眼,道:“听到了吗,小吕?大可说了,一个人最幸福的事,是安全着陆。好好的干,别老是想着往上爬,关键是能不能全身心的退休。”
刘大可耳闻胥副厅长对吕副厅长说话的语气,有些生硬,不免有些不解。身旁的程主任见状就悄声解释道:“在我们厅,胥厅长是有名的德高望,吕厅长和在座的都曾是胥厅长的部下,都是胥厅长一把提起来的,胥厅长在我们厅威信特别高。我们胥厅长说话也特别硬气。”
程主任与刘大可交谈间,坐在对面的吕副厅长微微一笑,望着胥副厅长道:“放心吧老领导。别人我不敢说,但我敢保证,你退下来,比你在位时伺候的还好。”耳闻吕副厅长一番表态,胥副厅长不由的笑了,道:“你说这话我相信。反正我退下来,也不会顾及太多了,你小子过去干的一些事可全被我压下来了。否则,我会把你的老底重新再翻出来。”吕副厅长又笑道:“老领导言重了,退下来也是我的领导啊,还希望你继续关照呢。”吕副厅长说着端起眼前一杯酒,一仰脖,全倒在了嘴里。
吕副厅长的举动,令刘大可惊叹:“你们南方人,比我们北方人还豪爽啊。”胥副厅长则笑道:“其实,你刚才说的话我也想过,很有道理,就是和大家在一起朝夕相处惯了。一旦离开岗位,没法和同志们天天打交道了,心里有点失落。”胥副厅长说完,又端起了眼前的酒杯,道:“既然大家这么看重我老胥,说明我老胥为人还可以,这比提我一级还高兴。来,干了。”胥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