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阴郡王妃韦氏打发去报信的人终于把隋王府的人带过来了。
其中就包括李俪君的乳母邵娘子与侍女二红。
邵娘子一见李俪君这浑身是血的模样,脚就软了,瘫倒在她身边,什么话都没说出口,就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看到她这副没用的样子,李俪君没说什么,心里还有几分怀念,济阴郡王妃便先皱起了眉头。
不过二红的性子比邵娘子强许多。她虽然也被李俪君的模样吓了一跳,但还知道什么是重点:“四娘子你伤在哪儿了?要紧不要紧?”
李俪君开口安抚她俩:“没事,伤口已经上过药了,是极有效的好药,基本已经不流血了。我就是有点头晕,身上有些痛,估计是磕在山石上了。”
林九郎在旁提醒她:“脚没事吧?你一直坐着,可是伤着骨头了,站不起来?”
二红脸色都变了。倘若小娘子摔断了腿,那岂不是要落下残疾?!
邵娘子也想到了这一点,越发要晕过去了,看得济阴郡王妃忍不住想翻白眼。
李俪君只得再次开口:“我大概是扭着脚了,但伤得不重,没有伤筋动骨。”就算原本伤得不轻,在她给自己正过骨后,服下的药渐渐发挥了效用。她留在原地不挪动,就是想给身体足够的恢复时间,现在起码好了六七成。
当然,她也不会表现得太过轻松,免得别人认为她没受什么伤,那就太便宜李妍君了。
邵娘子与二红闻言,脸色都缓和了不少,前者又开始哭了。
薛王府那位杜氏郡公夫人看不过去,便上前道:“你这乳母好不知事!你们小娘子年纪小,又受了这么重的伤,眼下她的长辈们还没赶到,你这做乳母的就该担起事儿来,把小娘子照顾好才是。你只顾着自己哭,却要她一个孩子怎么办?!”
邵娘子无颜以对,只能继续呜咽不止。
济阴郡王妃叹气摇了摇头,指了指二红:“我看你这婢子生得还算健壮,你试着把你们小娘子抱回屋子去,医者来了看诊也方便。记得手脚轻些,别碰着她的伤。”
二红忙应了一声。这种活计她常做的,非常熟练就伸手把李俪君给公主抱起来了。
李俪君久经世事,对此淡定无比,还对二红说:“我的院子离这里太远了,把我送到西边水阁子里就好。”
在场的一位郡王妃与一位郡公夫人都没有异议。能让受伤的孩子尽早就医,自然是最好不过。何况水阁距离灵堂也近些,隋王夫妇与嗣王他们听到了消息,要赶来看孩子也更方便。
至于在场众人中另两位称得上是隋王府主人之一的小杨氏与李妍君,她们正心虚着呢,满脑子都在想着要如何把罪责全都推到翠华头上,同时还要封了她的口,哪里还有闲心去管这些琐事?
二红利索地把李俪君送到了水阁。李俪君在这里有专属的房间,房中一应用具齐全,天天都有人打扫,屋中很是干净整洁。外间小厅摆着一张大榻,榻上有小几,是李俪君夏日在此消暑时日常起居坐卧所用,如今正好安置她,也方便医者前来诊治。
邵娘子被打发回去取李俪君的衣裳,二红让人打了水来,亲自给李俪君擦拭头上、身上的脏污,只是不敢动她的伤处。
济阴郡王妃等女眷们便围在一边,查验她的伤情,叽叽喳喳地讨论她伤得有多重,需要养几天,是否会耽误守灵……等等。
忽然就听得门外传来林九郎的声音:“且慢!你们是何人?要把犯人带到哪里去?”
众贵妇人们都愣了一愣,薛王府那位杜氏郡公夫人面色变了变,立刻走到门外的游廊处看是怎么回事。
只见林九郎拦在一名穿戴体面的婆子面前,阻止她带人将翠华押走。小杨氏就站在游廊外的台阶下,好象是在交待那婆子做事,又好象只是碰巧站在那里。
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