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芊蔚笑得更开心了:“在殿下第一次拿话本看的时候我可就说过了啊,看可以,但看完了不准对话本有偏见,结果你非向虎山行。”
“……要不是因为想知道你喜欢什么,我才不会多看一眼。”萧载阳轻哼一声,“小姐身边就有一个活生生的太子,总不至于随便就真信了这话本吧?”
“瞧瞧,这说的什么话。”何芊蔚道,“我还是分得清话本和现实的。”
她又低声补充了一句:“毕竟怎么也想不出来当朝太子能是这么一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模样……”
“你可能对我有什么误解。”萧载阳老神在在,“我都爱。”
“你好歹谦虚一下啊?!”
“本太子天纵奇才,从不谦虚。”
两人围绕着话题又来回互怼了几句,直到外头传来刻意加重的脚步声,才默契地停下斗嘴,一同望向门口。
儿时的习惯沿用至今,他们在私底下相处时依然不喜欢在身边留人——当然,跟在萧载阳与何芊蔚身边,随时躲在隐秘处的暗卫不算。
宫人们也知道他们的习惯,平时用不着吩咐就会自动退到殿外,如今却一句通报都没有就突然入内,显然是有什么要事,又不好出声提醒,只好加重步伐。
在二人的目光注视下,一袭衣袍从门边闪过,紧接着,汤正德的脸出现在门口。
萧载阳当即扬起了眉:“怎么是你?”
何芊蔚没出声,但同样好奇得很。
“宫外给何姑娘递了张帖子,陛下让奴婢来送个信呢。”汤正德笑眯眯道,从袖中抽出一封金箔做装饰得到拜帖来,双手呈上。
“……这几年下来我就没和其他小姐有过太深的交情,好好儿的谁给我发帖子?”
听了这话,又瞧见送到眼前的帖子,何芊蔚如摸不着头脑的和尚一般奇怪。
但这拜帖是汤正德送来的,更是有皇帝的亲自授意,她心想没准有什么其他深意,便也伸手接过来。
萧载阳也凑近几分,想一起看看这拜帖的内容。
经过这么一番动作,两人间的距离已经拉进许多,若换成别的少年少女,早已脸红不已,下一刻就要立刻分开,然而无论萧载阳还是何芊蔚,都半点没有知觉,甚至半点避嫌的打算都没有。
不仅如此,何芊蔚甚至还配合地举着拜帖往中间挪了挪,方便萧载阳能看清内容,这才将其展开。
汤正德年幼时就进了宫,侥幸被选到当时还是不受宠皇子的圣上身边,陪着对方熬过了无数算计直至登上帝位,更是亲眼看着萧载阳与何芊蔚长大,瞧见这一幕只觉心中欢喜,目光都慈祥许多。
两个当事人完全不受影响,低头认真读着拜帖。
拜帖上并不会写上长篇大论,很快萧载阳就率先抬起了头,下意识望向何芊蔚,与慢了半拍的女郎对视着。
何芊蔚眨眨眼,将拜帖举起,圆润的拇指压着纸面,讶然道:“春日宴?”
春日宴可不只是春日宴,京中各家夫人私底下可是把它叫做相看宴的——多直白的名字。
这样大型的宴会往往需要一个身份压得住的人来主持,而论身份贵重,皇家首当其冲,云王妃就是这么一个人。
当朝皇帝的同胞在夺嫡之争中死伤无数,但云王却是一个例外。
此人生母身份低微,年幼时曾与还是皇子的天子互相扶持过一段时间,长大后又对皇位毫无兴趣,有多远避多远,种种因素叠加下来,云王顺理成章地混成了唯一一个没有被皇帝收拾的兄弟,甚至还得了个封号。
云王妃作为云王正妻,便在众望所归之下,经由皇帝默许,主动办起了一年一度的春日宴,为各家的公子小姐一个相看的机会。
萧载阳身为太子,也与颇受皇帝信任的云王打过不少交道,自然明白春日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