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谢翾。
他指着谢翾怒道,“那云锦初就是个商户女,就算有宋家庇护,她杀了你也得偿命,那般聪慧的女子她怎么可能将命赔给你?”
“还有墨玄宸,他不过是镇南王府留在京中的质子,他要是敢当街杀你,就算是陛下也保不住他!”
以前他只以为那墨玄宸就是个病秧子,是陛下牵制镇南王府才破例给了恩宠的废人。
可经历过那天夜里的事后,他才蓦然反应过来。
他们所有人都小瞧了这个年幼丧父,被逼入了京城为质的镇南王世子。
谢孟阳本就清楚文远侯府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后来得了荣宪大长公主的指点更是明白,这墨玄宸跟那云锦初至少有大半几率只是在作戏,而这般精明的男人,又怎么可能真是那种冲冠一怒为红颜,不管不顾就杀了谢翾的人?!
他们伤人不过是逼他们退去。
若谢翾不退,那二人又怎敢真的杀他?!
谢翾捂着脸:“可……当时他们真的露了杀意……”
宋家那丫环断了他一条胳膊,险些打死了他。
镇南王府那个侍卫更是差点斩了他脖子。
“万一他们真的要杀我……”
“杀了就杀了,他们若敢杀你,整个宋家和墨玄宸都得给你陪葬!”
谢翾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谢孟阳,全然没想到会从向来疼爱他的父亲嘴里听到这番话。
谢孟阳神色间却满是冷酷。
他疼爱谢翾,这些年更是倾尽全力的培养这个嫡子,倾尽谢家之力想要送他直入青云,可他更看重谢氏全族。
今日之前,他依旧想要竭力救他。
可此时看着谢翾衣摆腿间那混着鲜血和异味的痕迹,谢孟阳却是很清楚的知道。
这个嫡子,废了。
他原本还指望谢翾能娶了云锦初,或是踩着宋家以深情洗白自己,可如今却连这机会都没有了。
谢翾亲口否认了他对云锦初的“深情”,更亲口替云锦初洗清了那夜二人“苟且”的污名。
先是断了前程废了腿,如今再无起复的机会。
谢孟阳朝着谢翾说道:“等回去之后,你就回墨竹苑里安生养病吧。”
“父亲!”
谢翾瞪大了眼。
墨竹苑是谢家在京郊的别院,父亲这是要“放逐”他?
谢孟阳说道:“你先去好好养伤,正好也避一避京中闲言碎语,等过上些时日再回府中。”
谢翾看着全然不似往日疼爱的谢孟阳,心里一点点冷了下来。
他只觉得眼前的父亲只觉得陌生至极,从未有过的冷侧心扉让他骨头里都透着寒气,他想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只觉喉头腥甜,张嘴便是一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人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谢孟阳皱眉:“去墨竹苑。”
外头赶车的人连忙调转了马头,马车朝着城外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