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宜兰签了契书,带着云锦初给她的那满满一匣子珍宝离开时,手都在发抖。
倒不是被云锦初那话吓的。
她今天既然来找了云锦初,就没打算要做什么不该做的。
更何况她看得出来云锦初绝不是那种会心慈手软的人,她与云锦初合作是冲着她当日所许下的那些看似狂妄却无比诱人的将来而来,只要云锦初能够做到她自然不会背叛。
孙宜兰手抖只是因为这匣子里的东西烫手。
她怎么都没想到,云锦初当初跟她说的所谓的“有一点儿”家底,会是这样的有“一!点!儿!”
眼见着宋家的人抬了两箱子东西到了马车上,那明明不大的箱子里重量却是压得马车都抖了两抖,孙宜兰心也跟着颤了颤。
柳三娘有些好奇:“东家,这是什么?”
孙宜兰抿抿唇:“我的命。”
“啊?”
柳三娘茫然。
孙宜兰摸着怀里装着的价值千金的珍宝匣子咽了咽口水,这两箱子里头全都是金子和银票,那几乎能闪瞎眼的东西,可不就是她的命吗?
这要是丢了,她能把天都哭破了去。
孙宜兰抱着匣子说道:“赶紧回去,给咱们库房里加两把锁……”
不,加锁不够。
她话还没落就改口,“我记得你上次去见秦三爷回来的时候,跟我他那里到了一批会武的家奴?”
柳三娘点点头:“是有一批,听说好像是府安那边一个抄家的武将家的家奴。”
孙宜兰说道:“等下去看看。”
柳三娘有些疑惑:“东家要买人?”
“买!”
孙宜兰毫不犹豫,别说是这几箱子东西需要让人守着,就是往后生意做大了,也少不得要人手。
在外头聘来的人她不放心,用着也不安全,倒不如买一批奴隶回来,既好调教又不怕会出事,而且手里握着他们的身契也不怕他们生了异心,就算真有那不规矩的也能随时处置了不怕惹来麻烦。
孙宜兰想了想说道:“先去西街我先前看中的那家铺子,待会儿再去秦三爷那头。”
柳三娘点点头:“好。”
……
送走了孙宜兰后,采芑想起刚才那孙娘子瞧见那两箱子东西时瞠目结舌的样子,就忍不住发笑:“小姐,您可吓坏孙娘子了。”
云锦初哈哈一笑:“哪就那么吓人。”
“怎么没有?”
天知道这段时间采芑守着这院子简直提心吊胆,生怕不小心就来个小贼洗劫一空。
如今孙宜兰带走了两箱子,虽然那库里还留了一部分,可采芑莫名觉得压力小了一大半,而且瞧见孙宜兰那模样,她仿佛就像是看到了当初发现那小库房里摆着什么时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云锦初笑话了采芑几句,刚回屋想着将酿酒的方子写出来,哪想到没一会儿就听到外院的丫头说宋老夫人找她。
想起先前被宋老夫人她们换装游戏支配的恐惧,云锦初小脸都白了,连忙一把扯过挂在墙边上的幕笠扭头就跑:
“采芑,你跟外祖母她们说一声,就说我有要紧事情出去一趟。”
“哎小姐……”
采芑连忙开口。
云锦初仿佛没听到,朝着廊下招呼了一声,“桑叶,快走。”
主仆二人翻墙而过,一溜烟就没了踪影,独留采芑和过来唤人的老太太身边的大丫环珍珠,站在院中目瞪口呆。
珍珠:“……表小姐她……”
采芑讪讪一笑:“小姐她……咳,那个,比较活泼…”
珍珠:“……”
……
外头天色还早,细雨绵绵下了许久的京中总算是见了晴。
云锦初领着桑叶溜出了尺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