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气,低声道“大伯,陈宴是因为兄长横死,才能进书院借读,您看看咱们沉家哪一家死了男丁的,我亲自去老泰山那里给他求个名额”
沉徽哑口无言。
他神色有失望,叹气道“七郎,大伯不是要难为你,只是想让沉家再兴旺一些,大伯已经老了,这个家将来终归是要你来当的”
“家里再好一些,过几年我下去见祖宗的时候,在祖宗面前好说话”
沉毅默默无语,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那就办家学罢。”
“侄儿来操办这件事,争取在去健康之前,把家里的家学办起来,就在大宅找个院子,先生的人选我去物色,到时候沉家适龄儿童,统统来家学上学,至于学费”
沉毅想了想,开口道“头三年我来出,至于后面的花费,就三年之后再议。”
大家族都是有家学的,但是沉家没有。
因为沉家没落了。
早年沉徽在外地当县令,沉章在京城给人家做管事,整个江都没有一个能主事的沉家人,如果不是沉毅这个“主脉”的人中了进士,这些沉家人认不认这个主脉,都还是两说。
听到办家学,沉徽眼前一亮。
然后他对着沉毅摇头道“七郎如果能把家学办起来,请一个合适的先生过来,不用七郎你出一个铜板,咱们沉家各家,也都能出得起钱。”
“那就这么定了,我来筹办家学。”
沉毅顿了顿,开口道“而大伯您,以后也不要再族人面前提什么甘泉书院的事情了,不然传出去,有碍我那岳父的名声”
“蒙学几年之后,所有本事,自然能进书院读书。”
说着,沉毅看了看沉徽,开口道“而大伯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我已经跟三哥三嫂说好了,他家里的那个儿子,将来就由我来给他蒙学,我亲自教他。”
沉陵的儿子名叫沉昭。
这会儿也就一周岁零几个月,还不会说话,但是已经能够伊呀学语,再过一些日子,就能跟在沉毅身后喊七叔了。
沉徽有两个儿子,但是大儿子只给他生了两个孙女,因此沉昭是他的大孙子,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沉徽神色有些激动。
他看向沉毅,问道“当真”
沉毅微微一笑“这还能有假”
话说到这里,伯侄二人的关系终于缓和了不少。
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之后,沉毅咳嗽了了一声,开口道。
“大伯您既然在江都当家,侄儿有件事就不得不叮嘱您了。”
沉毅拉着沉徽的手,沉声道“咱们沉家的人并不少,但是范家的成例在前,大伯一定要约束族人,万不能在江都为恶,您也看到了,范俢一个刑部侍郎,尚且护不住族人”
沉徽缓缓点头。
“你放心,我们沉家人,跟范家不一样”
这顿年夜饭,吃了整整一个多时辰,等到很晚的时候才散去,这会儿江都城里四处在放鞭炮,放烟花,火药味随处可闻。
这天晚上,沉毅带着陆若溪一起守岁,两个人度过了成婚之后的第一个年节。
次日,也就是大年初一。
小夫妻俩早早的起床,然后把事先准备好的礼物放上马车,带着莲儿一起,回书院去看孤寡老头去了。
到了书院之后,陆若溪陪着老父亲说了不少话,相依为命的父女俩,这么多年是第一次分开过年,说着说着话,两个人就都红了眼睛。
很快,陆若溪擦了擦眼泪,跟莲儿一起下去给老爹做饭去了。
而沉毅则是坐在了老头对面,笑着说道“等明后天,学生去牙行给您找个丫鬟过来,贴身伺候您,免得青雀不在您身边,您身边没个人照应。”
陆夫子微微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