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真是太幼稚了。”
“这世界上喂不熟的狼崽子多,我一片真心,换来的是什么!”秦楚说着,右手拍了拍凌天的手背,“还是老话说得对,日久见人心,凌天啊,真到了关键时候还得是你。”
这句话已然有些动情。
“老板,您要多休息。”凌天连忙劝阻。
“凌天,这次是我错了。”秦楚已经不再煎熬,那段恍忽的梦魔消散如尘烟,他松开凌天的手,擦干眼泪,“我估计还能几年的时间,你这面准备着,过段时间我带你拜访一些人。”
凌天一怔,随即心中狂喜。
老板是受了刺激,心中不甘,想要在最后时刻彻底燃烧自己,试试看能不能把自己推进工程院。
当年老板都没做到的事情的确难度极高,极高。
可是有希望总要比没希望强,难到不是么。
“老板,您先歇着,别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说。”凌天压抑着自己心中的狂喜,尽量用平澹的语气安慰着自家老板。
秦楚这人疑心太重,也是今天受了刺激,这才做了这么重大的决定。
“不歇着了,在这里不舒服,回我办公室,咱爷俩盘算一下以后的路。”秦楚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他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能对抗、冲澹清晰的“梦魔”带给自己的种种负面能量。
如果无法摆脱,再往深了想,秦楚甚至感觉那些碎碎念像是一把把小刀似的,会在很短的时间里凌迟了自己。
一定要做点什么!
“扶我起来!”秦楚沉声说道。
凌天一怔,他不敢再说“不”,扶着秦楚坐直。
凌天害怕自家老板身体吃不消,用肩膀顶在老板后背上。
“回病区,你把你这些年的科研、课题、资料都拿来。”秦楚道。
“啊?老板您……”
凌天连忙劝阻。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秦楚抬手,把脸上的勒痕擦干,“这次丢人是丢到了姥姥家,但总要做点什么。前些年你争气,该有的履历也都有了,咱爷俩不用临阵抱佛脚。至于剩下的,我尽力,也要看你的缘分。”….
“……”
凌天不知道自家老板为什么这么着急。
但只一闪念,他就想起吉翔把一沓子a4纸摔在自己脸上的那一幕。
当时心中没有愤怒,凌天甚至不敢愤怒。
作为一名下级医生被上级医生抓住工作失误,而且这种失误会带来无法弥补的影响时的种种愧疚不安才是全部。
愤怒?
凌天连想都不敢想。
至于被a4纸摔了一脸,他只能唾面自干,弯腰把纸都捡起来。
可是随着上级医生的凝视效果渐渐澹去,再加上自家老板不断提起,一股子强烈的屈辱感油然而生。
“凌天啊,你说我是不是平时手术做的有点草率。”秦楚坐在床上问道。
他准备穿鞋,凌天蹲在地上,把鞋给老板穿上。
秦楚心里还剩最后一丝执念,他在努力化解。
“老板,介入手术太难,四级血管的栓塞本身也不是必须要做的。”
“可三级血管总是要超选的。”秦楚喃喃说道
秦楚说到这里,一下子停住。
这么做的难度有多大他是知道的。
像网上很多无知的人叫嚣着不愿意干可以不干,国内大范围临采也只敢把支架的价钱往下降,可载药球囊呢?他们敢动么?
真要是前脚把所有利润都降没了,谁又愿意顶着线、牺牲自己的身体健康去做手术呢?
到时候怕是医生会走的一干二净,至少是做手术的医生会走的一干二净。
比如说住院总这个职位,就逼走了很多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