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胆,如今见着那一身飞鱼服,神色冷峻的中年男子,不由自主都敛了呼吸,畏缩在一旁不敢上前。
“大人,家务事情竟是劳动大人大驾,贾某实在惭愧啊!”
贾金城上前行礼,甘百户点头摆了摆手,
“贾仵作即是北镇抚司的人,便是兄弟,即是兄弟,这家务事儿,我们也能帮帮手的!”
说罢打量了这屋子里的情形,问贾金城道,
“这可是娘家人?”
贾金城点头道,
“正是向家三兄弟……”
甘百户点头,
“即是娘家人到了,那我们便说说这事儿吧!”
贾金城请了他上座,自己与向氏对坐左右两边,向家兄弟推了向大坐到了下首,其余人等都立到了一旁,甘百户道,
“按说这婚姻之事,我们旁人当是劝和不劝离,因而我还是要劝贾仵作两句,婚姻不易,你们又育有六女一儿,这……同甘共苦这么多年,这坎儿能过去还是过去的好!”
一直哭哭啼啼的向氏与下首低头的向大闻言都拿眼瞧向贾金城,
“当家的,你当真不念这么多年夫妻情份了么?”
向氏拿帕子擦眼泪道,向大也道,
“大姐夫,何至如此,这夫妻二人吵吵闹闹乃是常事,我大姐这性子是不好,她做错了事儿,你打也打得,骂也骂得,何至要和离呢?”
贾金城却是看都不看二人,只是对甘百户道,
“大人,此事贾某心意已决,还请大人做个见证!”
甘百户点头叹一口气道,
“罢了,这鞋合不合脚,只自己知晓,日子过得甚么滋味儿,也只你自己知道,若是不想过了,便好好谈谈,毕竟多年夫妻,也不好逼人太急!”
贾金城点头,对着脸色惨白的向氏拱了拱手道,
“这么多年你在我贾家,没有功劳也算得有苦劳,我贾某人谢你……”
顿了顿又道,
“只如今你我二人夫妻感情已淡,再过下去便只有相互憎恨,如今你我二人已近知天命的年纪,前半辈子已是走错了路,后半辈子放过彼此,当求一个后半生安稳才是……”
又顿了顿道,
“即是和离,当年你嫁过来时的嫁妆,你可带走的……”
闻言,向氏与向家兄弟的脸色都不好看,当年向氏乃是大姐,出嫁时家里下头还有好些个嗷嗷待哺的小嘴儿,向家二老重男轻女的性子,根本不会给她嫁妆,向氏当年就是抱了一床被子便嫁了过来。
而那床被子,也在第二年被向老太寻了个借口又给抱了回去,向氏哪里还有嫁妆?
贾金城似是没瞧见向氏的脸色一般,又接着道,
“平日里这家中的生活都是我在开销,面摊上挣的银子都是给了你的,你若是离开,你的银匣子你抱走就是,我也决不过问!”
向氏又变了脸,她那匣子里还有甚么银子哟!
前头过年时,三兄弟都从她手里拿了银子,之后向富成亲自己也给了银子,连三个女儿在北镇抚司帮厨的银子自己都给了亲娘一半,到如今那银匣子里就剩下一两银子,还有几十个铜板儿,这就是向氏全部的私房了。
到这时节,向氏才突然醒觉自己离了贾家,若是向家不收,在这京城之中只怕是连块遮身的瓦片都寻不到!
“当家的……”
向氏又哭了起来,
“当家的,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成,我……我不和离!”
贾金城只是摇头,
“晚了,早些年你干甚么去了?现如今说甚么都晚了!”
当下想了想又道,
“我知晓你一个女人家若是离了家,是不容易,这样吧……”
他看了一眼向大,还有一旁的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