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绫留陆子墨和周琼玉吃了饭后,才送他们离开。
临去前她同陆子墨说了一些朝廷中的事情,又给了他几道密旨,让他回去便督办起来。
朝廷中最近倒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但再过两月便是梅雨季节,拓拔绫怕后面黄河地区会发生水患,就让陆子墨先派人前去疏通。
“表哥你放心,你安排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好的。”陆子墨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表哥家的饭不能白吃,他一定好好干活。
“阿绫,我也会在一旁看着的。”周琼玉笑着道。
“好,那家中之事就拜托子墨和琼玉了。”
看着他们的马车走远后,拓拔绫才回过身。
谢晏之站在她身后,目光幽冷的凝视着渐行渐远的马车。
“石头,你在看什么?”拓拔绫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没什么。”谢晏之扬唇轻笑,骨子里透出着凉薄的气息,“子墨和周姑娘是娘子的家人吗?”
“算是吧!”拓拔绫也不好定义,但陆子墨和周琼玉确实能算得上是她的家人。
“为何从未见到过娘子的父亲和母亲?娘子如今怀有身孕,娘子的父母亲不来看娘子吗?”
拓拔绫心里一个咯噔。
谢晏之这是开始怀疑了?
她倒是没有迟疑多久,回答道,“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爹年前去世的。”
“对不起娘子,我不知道。”谢晏之歉疚的道,俊逸的面容确实有些悔不当初,“提起了娘子的伤心事。”
“没事,你失去记忆了,能理解。”拓拔绫无所谓的回答。
她对先皇后没什么印象,先帝嘛,也只相处了那么几天,他就驾鹤西去了。
至于她在现代的爸妈,长年卧病在床只知道伤春悲秋的妈妈,到死都几乎没给过她多余的关心,而那个背叛了她们令人恶心的爸爸更不值一提。
“娘子今日劳累了许久,我们回屋休息吧!”谢晏之嗓音温润的道。
他注视着拓拔绫的肚子,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她刚刚的话。
孩子不是他的。
其他的内容都在褪去。
喉结滚动了一番,谢晏之逐渐有些抑制不住那股魔怔。
从心底最深处伸出一股幽冷的嗤笑,有几个瞬间,他想要掐着面前这人,问一问她。
为什么要骗自己?
拓拔绫往前走了一段路,才发现谢晏之没有跟上。
她回过身,朝着谢晏之笑着道,“石头,你在想什么?”
凤眸微微掀动,谢晏之最终将那些阴霾和邪肆压了下去。
他走向着女人,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娘子,我们回去。”
深夜,蓝紫色的闪电亮起,一道雷惊天动地的炸开。
不一会儿,屋外就下起了大雨。
细竹被雨水摧残,哗啦啦作响。
可怖的天气也为梦境蒙上了一层阴翳。
拓拔绫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长到她陷了进去,根本醒不过来。
那原本面容姣好的女人掐着她的脖子,一声声的质问道,“为何你偏偏是个女儿?如果你不是,他就会一直爱我了。”
“小绫,倘若你死了,他会不会原谅我?会不会接我回家?”
“妈妈,不是这样的”微不可闻的低喃响起,拓拔绫看着眼角含着泪的女人,不住的摇着头。
就算她死了,那个男人也不会回头。
她的妈妈错就错在,将这可笑的爱情当成生命的全部。
所以她没有爱情后,活的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啊!”
尖叫响起。
谢晏之连忙赶去了里屋。
“娘子,怎么了?”他将灯放在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