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范小刀见他似乎知道什么隐情,问,“何以见得?”
“我昨天跟人喝酒,他们说那乞丐在街头被害的那夜,城中的打更人刘老六,正在附近打更,见过那凶手,说是猫面人身的怪物,他差点被吓掉了魂。现在城内也有人流传,说是野猫成精杀人。”
范小刀问秦兴,“可曾听那打更人报案?”
秦兴摇了摇头,道,“没有。”
这个线索如果是真的,那么打更人刘老六,可能是其中一起凶案的目击者,查案这种事,从来不会按计划进行,因为永远不会有按部就班的程序,而是根据线索随机应变。
查案,要的不是多聪明,不是多会推理,而是经验、阅历和博学的知识,是细心、是恒心、是锲而不舍永不放弃的精神。很多案子,哪怕只有一点蛛丝马迹,只要穷追不舍,或许会有突破。可是,更多时候,做了一堆无用功。每年六扇门都积攒了大量悬而未决的案子。
“去问刘老六!”
秦兴带二人来到怀明坊更铺,从李总甲那边得知,刘老六请了假,已经几日没来更铺了。
赵行道:“那就去家里。”
刘老六是个老光棍,住在城南观音庙南的一个茅屋中,在城内也没什么亲戚,唯一的爱好就是喝酒。总甲带三人前去,只见茅屋破败不堪,没有院子,门口有个露天灶台,上面满是灰尘,显然很久没有动过火。
门口拴着一只瘦骨嶙峋的老黄狗,看到众人,犬吠不止。
屋门紧闭。
总甲上前敲门,叫了许久,李满也没有反应。
众人正要离开时,忽然听到茅草屋内传来叮铃咣当的声音,秦兴上前,抽出刀,拨开门栓,推门而入。昏暗的灯光下,只见一个中年人,蜷缩在床上,浑身颤抖,看到众人,受到惊吓,喊道:“不要杀我!”
总甲道:“老六,这几位是京城来的总长,有几句话要问你。”
刘老六喊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不要杀我!”
他仿佛受到了惊吓,此刻已经神志不清。
范小刀来到他床前,问道:“刘老六,我们是京城六扇门的捕快,来调查近日来城内的几起凶杀案,七月十一日,也就是六天前,你在怀明坊打更,有个乞丐被杀害,可有见过什么不寻常之事?”
刘老六道:“杀人啦,都是血!”
“可见过凶手模样?”
刘老六道
:“是猫妖!对,是猫妖,跟牛犊子那么大。不对,像是个人!”
总甲道:“老六,想清楚再说,别胡说八道!”
刘老六指着总甲,“是你,就是你杀的!”
总甲气得大骂道,“你个狗东西,胡说什么!两位大人,这个家伙疯了!”
刘老六口中说着胡话,范小刀尝试了几次,对方根本不理会,满口胡言乱语,看上去依旧一无所获,只得作罢,“给他找个大夫,开几副安神的药,等他情绪稳定了,再来问话。”
一无所获。
两人决定分头行动,去案发现场及受害人家中走访。
虽然卷宗中也有记录,可是大多都是秦兴下面的捕快代劳,很多都是敷衍了事。
范小刀分到了富商、僧人、乞丐,由怀明坊的总甲带路,赵行和秦兴一组,去调查其余人。
范小刀和李总甲,先来到了富商家。
家中死了主人,宅门口挂着两挑白幡。
由于案子没告破,尸体还存放在义庄,家人也没有出`殡。他遇害最早,已过去半个多月,家中那种压抑的气氛,没有那么浓烈,全家戴孝,家丁、奴婢各忙各的,夫人是未亡人,没有出面,由管事出门接待。
富商是在书房遇害的。
来到现场,所有门窗都是贴上了六扇门的封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