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忽然觉得眩晕,如同置身一个痛楚颠倒的梦境。“能和你走到最后,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事。我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怎么说,我求求你,别丢下我…” 他跪坐在地,万念俱灰般的低下头。 风吹起额前碎发,这一刻的他放下所有尊严,卸下所有铠甲。无助而脆弱。 司空云眼底溢上水光,倏地被风吹走了。 “如果比惨,比千疮百孔什么的,你该看看我。”青焰忽然冷声道,“你的画作很吸引我,我们是一类人。我没有性别,就像一团模糊的影子,苟活在人间。太阳就在那里,我们应该抬头看看。至少,能感觉到一丝温暖,总比漆黑的地狱强,反正我们早晚都要去那里,现在急什么。” 司空云神色蓦然变得有些空茫。 “你,我,南辰,包括司空言,至少我们几个,死后是一定会下地狱的。既然我们都还活着,你急吼吼的找哪门子死,到时候大家一起上路不好么。” 青焰说着笑了笑,带着深深嘲讽,“黄泉路上很寂寞的。” 他瞄眼小枝,“她还不到十八,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我要是你,就陪她把青春都挥霍光了再说。你起码还是个男人,还能搂着心爱的姑娘,我连男人都不是。” 司空云的注意力成功被漂亮的青焰转移过去,最关键的是,他说的话似乎一瞬间带来某种无上的救赎。世上还有和自己一样的人? 司空云问,“你怎么了?” 青焰冷蔑一笑,“这种话没法公放。” 他朝司空云一抬下颌,“聊会儿?在你死前。” 随后,径直往悬崖边走,也不去看司空云的表情,直接坐在地上,将双腿垂下悬崖。青焰目视前方道,“你坐下。放心你想跳,我不会拉着你。” 司空云坐下了…… 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像是受到某种蛊惑。 司空言抬起头,茫然若失。南辰朝小枝招招手,小枝看了眼并坐在崖边的云前辈和青焰,往回走让出一段空间。 青焰俯瞰着深碧色的潭水,低声道,“我很想成为一个男人,但这辈子都没希望了。挣扎了十几年,做了上百次手术,可我依然无法拥有你所拥有的。我指的什么,你明白吧。” 司空云侧头看他,旋即回过头,望向前方点点头。 “我有和没有一样。”他说,“那些记忆就像一个深渊,我无论怎样都爬不上来。它毁了我的人生,如同画里那张凹陷的脸,无法复原。” 青焰冷冷笑笑,“你都干过什么事?” 司空云自嘲勾唇,“在少管所时被同监的混蛋欺负,那时我十七。出来后我做了几年牛郎。我的画卖座后,就收手不干了。可就那几年,把我彻底毁了。” 青焰说,“陪老女人睡觉?” 司空云说,“同时交往几个。在不同的店挂名。对这行你不大了解,卖的不光是床上那点事,还卖梦,恋爱的美梦。” 青焰了然的点点头,“长期交往?” “对,店里实行终生指名制,客户一旦指定了某个牛郎,就不可以更换。所以为了挣更多钱,我只能多挂几个。” 青焰说,“所以干废了?” 司空云沉默半晌,“现在看到女人的身体我就恶心呕吐,就更别提别的了。” 青焰说,“因此感觉自己活得像个废物。” 司空云望着远方长吐口气,“抬不起头来,无论我以怎样的表情面对这个世界,面具下的脸始终在哭泣。” 青焰颇为赞同一点头,“我连面具都懒得戴了,早扔了。” “你觉得你早就该死了,只是仇没报,合不上眼。”他继续说着,“他们几个是很难懂这种心情的,呵呵,我现在也觉得自己是垃圾。可垃圾也可以多晒晒太阳。像我们这类人,生下来就注定是被世界抛弃的。” 这句话简直直戳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