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芷榕闻言一愣,问道:“娘她知道了什么?”
“二夫人什么也不晓得。”百则深吸了口气,道:“小姐,二夫人也只是猜测的,奴婢那时正与云璧姊姊一道帮夫人绣小姐的冬衣、这才晓得二夫人所言。”
冯芷榕沉默了会儿,道:“娘定也是知道宫里头规矩森严、所以才没问的,但就算娘问了、我也是不能说。”
百则理解地点了点头,道:“小姐莫太往心里去,奴婢只是想让您心里有个底。”
“谢谢,我再想想该怎么做才好。”
百则姑且安慰道:“小姐只要知道二夫人一心护着您便好。”
冯芷榕看着百则,表情很是诚挚:“这我知道,也知道你也是一直照顾着我,但我却什么也没有、无以回报。”
百则牵起嘴角,笑道:“小姐又忘了,奴婢可是冯府的死契丫鬟,每个月该有的月例也没少,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服务嘛!小姐可是什么也没欠着奴婢,倒是小姐一直对奴婢这么好,奴婢才无以回报呢。”
“你有这份心意我就很开心了……”冯芷榕想了想,又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我现在得练功了、你就早早去歇息吧!”
百则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又道:“小姐也别熬坏了身子,否则会长不高的。”
冯芷榕听见百则提起了自己的身高,忍不住哀怨地瞪了她一眼,接着便赶忙把百则推出门去道:“我现在有在练功、才不怕长不高!”说着,便将百则连拖带拉地推出门外,这也正巧接上了鱼竹与方纯端着一盆盖上盖子的热水走了进来。
百则临走前交代了鱼竹与方纯二人几句,便离开了院子、也顺手将门给带上。
鱼竹看着百则的模样,浮起了一脸疑惑,问道:“小姐,还要练功吗?”
“要,怎么不要?”冯芷榕说着,便主动脱下了衣裳、自顾自地换起衣服来。
鱼竹一面接手帮忙,一面道:“那位百则似乎发现了小姐要练功的事情,这样可好?”
“百则毕竟不是贼,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冯芷榕也没怪鱼竹多疑,毕竟她与方纯二人出自靖王府、只对靖王府忠心,因此多顾虑几分也是理所当然:“只要记得关乎我的事情可以瞒、也可以不瞒,但关乎两位王爷的事情都只字不提便好。”说来,她本来也打算被动地不提自己练功的事情,虽然她还不确定冯政道与周有韶会怎么想,但想来练功的这件事情也不严重,只要自己乖乖地遵从基础的礼仪规范、想来他们也是不会太苛求的。
“小姐心里有数便好,毕竟奴婢与鱼竹都是被吩咐要照顾好小姐的。”方纯开口说着,还一面递了眼色给鱼竹、示意她太多嘴。
冯芷榕点了点头,又自己解开了头发的式样、绑上一个简单的马尾,这才走出门去道:“今日练功想来也是不需要望风了,鱼竹,替我把桌上的信送去给王爷吧!”
鱼竹点了点头,道:“小姐,奴婢这一来一去或许还需要整个晚上的时间,恐怕没法子赶早侍候您了。”
“没关系,我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冯芷榕牵了牵嘴角,笑道:“就去吧!明天晚些回来也不要紧,你还得休息、就说回宫复命便好。”
鱼竹点了点头,将桌上的信给贴身收起,又有些小心翼翼地道:“小姐可别在意奴婢方才的话,虽然冯府生养小姐长大、但对奴婢而言可是陌生的。”毕竟这段日子她与方纯待在冯府里头,除了冯芷榕以外、其他人她们可是一个也不认识──虽然靖王府出来的她们教养极好、基础的办事功夫也都有的,但两人毕竟年纪都还轻、心里头多少还是积蓄了些许压力,而鱼竹又不如方纯一般沉稳,因此便容易在冯芷榕面前表现出来。
冯芷榕听了鼓起腮帮子佯怒道:“我说鱼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