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圣人之言也,我看卫兄弟这般做法,倒是君子坦荡荡的做派。若非是我困于那道引葭赴岸,百思不得其解,否则也效仿卫兄弟这般早走了之。”
“大兄,你这般做和卫兄弟这般做,能一样吗?!”
张郁用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抱怨张毣的胡言乱语,也不愿意让卫弘过度紧张,又转过头来宽慰道:“不过卫兄弟你初来乍到,想来也无大事。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北宫之中乃是一个极严谨的府衙,若是行径与品性惹得上官恶感,绝非好事。”
卫弘听出来了张郁言语之中的浓浓关切之意,便点了点头应道:“我记住了。”
“我倒是说谁在这里聒噪呢,原来是你这个提早离场的没规矩蠢货……”
出了考场的杨泰,一眼就扫到了卫弘,他虽然对数科天生不通,却也不妨碍他对卫弘冷嘲热讽。在他看来,卫弘就是一个不懂规矩、不通礼仪的蠢蛋。
张毣站了出来,辱他可以忍,但辱及身边的亲友,却是他所不能忍受的,故而也是反讽杨泰道:“世人皆知杨尚书乃是数甲大家,丞相也多次夸赞,怎么偏偏你杨安国却是一位数甲白痴,难道?”
“张远思,你安敢辱我!”察觉到张毣言外之意,杨泰怒极,撸起衣袖就要上前捶打。
“辱人之,人恒辱之!”张毣却怡然不惧,他在少府这段时间也不是白待的,宽松的衣袍下是一身腱子肉,似眼前杨泰这种养尊处优的权贵公子哥,足可以打三个。
见到张毣不似以往的谦卑表现,欲要动手打人的杨泰反倒是先冷静了下来,打量着张毣身高七尺,体格健壮的身躯,杨泰还是将拳头松开来,当然场面话也不可不说:“哼,你张远思最后不也是抓头搔首地没写完答卷吗?而我们荆州子弟中的霍绍先可是提前半个时辰就搁笔答完了。”
在考场上不时注意霍弋的张毣岂能不知这一点,却并不妨碍他讥讽杨泰:“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杨泰露出了一丝嘲讽,言语更是无比张狂地说道:“哼!以往我等父辈视尔等父辈为犬马,如今我等荆州子弟照样能稳稳压过你蜀中子弟一头!”
“咳咳……”
身后不远处想起来一阵咳嗽声,杨泰回头望去,只见是霍弋领着一众荆州子弟前来。
无视方才霍弋那咳嗽的示警之意,杨泰便提高了音调对霍弋说道:“绍先啊,方才远思说这次考核没答完,故而要我请你来,对他指教指教……”
“哦?”霍弋不愿深究杨泰方才的冒犯之言,故而装作刚到的样子,一脸温和地看着张毣问道:“远思兄有何不解?”
张毣被杨泰架在火上,心头也确实有疑惑,于是便顺势问道:“不知引葭赴岸那题何解?”
霍弋坦然答道:“一丈二尺五寸。”
张毣继续追问:“如何解之?”
霍弋摇了摇头说道:“这道题是我取巧了。我家中有一本前人所著的勾股书籍,其上所写皆是一些特定的勾股数值,例如勾三股四弦五、勾六股八弦十这一类,今日这道引葭赴岸数值要大一些,乃是勾七十五股百弦一百二十五,我代入计算,便得出了答案乃是一丈二尺五寸。”
“哦,原来如此……”张毣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不忘挑事的杨泰从旁说道:“什么叫做原来如此?绍先纵然自谦取巧,可你张远思可是白题一道。”
张毣理都没理杨泰这等跳窜行径,而是对霍弋道:“我并非是小觑绍先的意思,不过还是想要请教一下绍先最后一道癸题,这可是一道‘陷阱题’……”
霍弋闻言,也是风轻云淡的回道:“看来远思兄也瞧出来了,答案是十丈,可对?”
张毣闻言,嘴唇微启,脸上浮现出一丝讶然神色,大概是没有想到霍弋也能看出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