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合上。
祁越站在原地,瞧着马车渐行渐远,掩盖在袖中的手,微微蜷握成拳。
“你还愣着作甚?”紫岚怀中抱剑。
祁越转头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往前走。
“东西都收拾好了,如今就等着回程。”紫岚跟在他身侧,“他还真能蹭主子的马车不成?”
祁越一言不发。
“欸?”紫岚蹙眉,“说句话。”
祁越顿住脚步,“身份悬殊,有什么可说?”
“主子喜欢你。”紫岚瞧着他,“你为何就不能像沈小,将,军这般,好歹说几句会哄人的话,至少多点表示,主子会很高兴。”
只要主子高兴,紫岚什么都愿意做。
祁越敛眸,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唉!”紫岚立在原地,幽然叹口气,止不住的摇头,“真是一块木头,总说我一根筋,我瞧着这厮比我还少根筋。”
翻个白眼,没救!
府衙。
紫岚早已让人收拾好了一切,紫嫣在百里长安下车的那一刻,便从沈唯卿的手中,把自家主子接了过来。
沈唯卿手上一空,若有所思的瞧着百里长安的背影。
自嘲般笑笑,抬步跟上。
“你在这广陵府,大刀阔斧一般断了卓家的根基,倒是半点都没留情面。”沈唯卿跟着百里长安进了屋,蹙眉打量着四下,“我原以为冲着卓全他父亲的面上,你会……”
百里长安轻呵,“手下留情,他也配?”
“沈大人可能不清楚,这卓全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甚至于以下犯上,纠集造反,差点杀……”
“紫嫣!”
还不等紫嫣说完,百里长安已经打断了她的话。
她素来不喜欢解释,何况这事她已经决心压下,断然没有再多说的必要,毕竟内外口径必须一致,知道这件事真相的人,越少越好。
“奴婢多嘴,主子恕罪!”紫嫣当即跪地行礼。
百里长安摆摆手,“出去!”
“是!”紫嫣面色微紧,当即退出了房门。
拂袖坐在梳妆镜前,百里长安瞧着镜子里的自己,眉眼精致,哪怕在广陵府风吹日晒了这么久,除了发梢略显干枯之外,其他的真是半点都没变。
可见,老天爷还是眷顾她的。
“仍是倾城国色,未有半分改变。”沈唯卿站在她身后。
她如玉般的指尖,轻轻卷着鬓边的散发,不温不火的白了他一眼,“天下哪个女子不爱美?左不过是这世上有比美貌更要紧的事情,让她心甘情愿舍了这一身的娇羞美艳,但凡心无旁骛,便可独自美丽。”
“长安所言,倒是颇有些道理。”沈唯卿捻起案头的发簪。
谁知下一刻,她却伸手取过,未让他簪髻。
“别拿我试手,以后试你的沈夫人去。”她卸下步摇,以简簪斜入发髻,毕竟要赶路,那些个花里胡哨的都得摘下来。
待外头准备妥当,届时换一身衣裳即可出发。
沈唯卿蹙起眉头,“小气。”
“这是为你好,免得来日沈夫人怨我。”她仔细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女人的嫉妒心,远胜过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我可不想给自己树敌。”
沈唯卿双手环胸,“你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为我考虑了?”
“不好吗?”她拂袖起身,转身瞧着立在身侧的沈唯卿,“我思来想去,金陵城的大好男儿,到了你这个年岁,早就成亲生子,你兄长在边关娶妻生子,留下你在金陵城无人操持,我若不提着心,怎么对得起你的父兄?”
沈唯卿轻哼一声,“终身大事,还是不劳烦长公主费心,我这厢……这厢自有打算。”
“打算?说来听听,你到底什么打算?”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