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莫寒和段轻尘这对师徒言语间不知不觉对沈凌赞赏有加,倒不是故意给人戴高帽,而是眼前这位外宗的剑修实在是太优秀了。
蜀山论剑,他一人单挑十三太保,最终脱颖而出,夺得榜首,单凭这一件,就足以令剑修界产生不小的震动!
再加上那绝顶的剑道造诣,融万千剑意于一身,简直是专为剑道而生!
这样一个潜力无穷的年轻剑修,怎能不会引起外宗的羡慕?
此时,沈凌感受到两人的目光有些炽热,于是略带尴尬地将话头转移,尽量不再谈论自己。
三人杯盏交错,不知不觉已酒过三巡,兴致越发盎然。
水莫寒很自然地聊起了段轻尘小时候的故事,说到一半被满脸通红的当事者打断,憋了半晌,又提起了自己的小师妹,玄女剑段霓裳。
“我与小师妹是一前一后入的蜀山,她老家在云州大理,头几个月有些不习惯蜀山的水土,尤其是悬空山,看多会眩晕呕吐,根本就没心思提剑,更别说修炼了...”
“万师兄是天字辈首席弟子,他想安排我来照顾小师妹,刚一开始我是拒绝的,开玩笑,这种活计怎么能让一个大老爷们去干呢?”
“可万师兄太了解我了,给我使了个激将法...唉,都怪那时太年轻,太冲动,我为了一个赌约给小师妹当了三个月的侍从,那叫一个惨啊...”
水莫寒虽然嘴里说惨,可脸上洋溢的微表情出卖了他。
段轻尘嗔道:
“别得了便宜就卖乖了,要不是那三个月,我姑奶奶会跟你有这般机缘?”
“机缘?管什么用?”水莫寒脸上露出些沮丧,“我跟小师妹处了这么久,最多就拉拉手而已,师父我不知提了多少次,要和她结成道侣,都被拒绝了,要说最后一次你姑奶奶都半推半就应了,可你这丫头一来蜀山,这事又黄了。”
“哼,还不是你硬要收我为徒?”段轻尘冷不丁插了一句。
“小丫头片子,当时我要不收你,你姑奶奶恐怕要走火入魔,把你培养成一个纯种糙爷们,再掰回来可就晚了。再者说,师父我可最看不惯有违道法自然的事,轻尘,你早晚要恢复女儿名分,这可没得商量。”
一提到此事,水莫寒的表情又变得相当严肃。
段轻尘欲言又止,这种情况对她来说是相当为难的。一方是自己的姑奶奶,一方是恩师,两人之间有了矛盾只能从中斡旋,可不能随意偏袒。
可此时,沈凌身为一个旁观者,却听出了其中隐隐约约有哪里不对劲。
水前辈和段前辈都是活了两千多年的大能者,如果两人都有意,为何不早早结成道侣?
段轻尘这件事,恐怕只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一个由头,真实的原因,恐怕只有段霓裳前辈自个儿知道。
看样子,即便是水前辈也被蒙在鼓里,也真够可怜的。
只能说女人的心思太难猜,沈凌要是当初料到那个青梅竹马是如此绝情绝义,也不会平白无故浪费了那么多的感情。
这个时候,段轻尘忽而想到了什么,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老水,我这有你一封信,要不要拆开看看?”
“我的信?怎么会在你那儿?谁写的?”水莫寒一怔。
“自己看看就知道了,正好沈兄也在,你给我们两个念一念?”
段轻尘取出一封带着隐隐香气的信笺,递了过去。
水莫寒鼻头一耸,眼睛微微睁大,暗暗觉出有些不太对劲。
果然,当他接过信,暗暗运用灵识探查其中的文字之后,脸上现出些窘色。
立刻慌张道:
“看样子又是那些闲的没事干的女人写的乌七八糟的东西,让我直接烧毁它算了。”
此话一出,段轻尘不由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