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进了胸口。
陆宴尘被她这一波操作看得有些不知所谓,他看着叶倾怀心虚的笑容,突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不禁笑出了声。
他笑了几声,又无奈地看了叶倾怀一眼,似乎心情好了许多。
见陆宴尘心情转好,叶倾怀也松了口气,又和他讨论起举孝廉的制度来,师生二人你一言的,不知不觉间,日头便西落了。
“举廉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其中关系盘根错节,远超陛下想象。便是改革,也绝不可能一蹴而就。”
“先生总说让朕徐徐图之。那先生告诉朕,怎么才算是徐徐图之?朕现在应该做什么?”叶倾怀问道。
“陛下现在要做的,是培植自己的人。”陆宴尘看着叶倾怀的双眼答道,“无论是推行改革,还是整肃吏治,都要靠人去做。陛下不要指望着现在朝中的重臣去做这些,他们是举孝廉制的获利者,朝堂如今这潭污水正是他们赖以生存的立身之本。他们只会成为陛下推行新政的阻力。”
“是啊,先生说的没错。不要说朕自己的人,朕如今在朝中连个可信之人都没有,当真是孤家寡人。”叶倾怀自嘲道。
“今次春闱,就是陛下培植人才的机会。”陆宴尘道。
叶倾怀点了点头。她抬起头看向陆宴尘,良久,问道:“先生,朕能信你吗?”
陆宴尘怔了一下,跪下答道:“自然可以。”
“好。先生快起来。朕想让先生帮朕在京中寻一个人。”
陆宴尘站起身,问道:“何人?”
“一个庠学的儒生,名叫宋哲。先生看看,可识得此人?”叶倾怀取出一张画像,是她草画的宋哲的模样。
陆宴尘仔细辨别了画像,摇头道:“不曾见过此人。”
“先生将这幅画像收好。若是寻得此人,莫要打草惊蛇,立即呈报给朕。”
叶倾怀神神秘秘的样子让陆宴尘生出了疑惑,他接过画像,问道:“这个宋哲是何人?”
“一个至关重要的人。”叶倾怀忖了忖,又补充道,“找到他,王立松案便有转机。”
听到“王立松”,陆宴尘面上露出了惊讶之色。
“但是必须要朕亲自去见他。此人现在可能已经不在庠学了,甚至可能已经不在京中。事情棘手,只能麻烦先生。”
“陛下……为何如此在意王立松?”陆宴尘问得有些犹疑。
叶倾怀沉下了目光,道:“先是一个妄议朝政煽动民众的罪名闹到三司会审,又是太平了二十余年的天牢因为他被人劫了狱,如今这个闹得沸沸扬扬的春闱泄题案又和他扯上了关系。年前年后盛京城中发生的这些大事,桩桩件件都离不开他。一个文校祭酒的虚职,居然能如此举足轻重,让朕不禁心生好奇,好奇他究竟知道些什么,能让一些人如此畏惧他开口,又让另一些人为了保他而不惜生死。”
叶倾怀说完,深深地看了陆宴尘一眼。
陆宴尘回避了叶倾怀的目光,道:“王立松做了二十年文校祭酒,桃李满天下,学生多了,便什么人都有。”
叶倾怀仍看着他,没有说话,似乎在等着他说些什么。
然而陆宴尘只是将宋哲的画像收在了袖中,道:“此人微臣会托人去寻。”
“托人去寻?”叶倾怀眯了眯眼,她敏锐地捕捉到了陆宴尘的用词。
“陛下,微臣今日来,还有一份陈情要呈奏陛下。”
陆宴尘从案边站了起来,在叶倾怀面前跪了下来,从怀中取出一本折子高举过顶。
叶倾怀微微蹙了蹙眉。
陆宴尘此刻的模样,和前世在大殿上逼她退位时实在是如出一辙,不禁勾起了她往日回忆。
“先生这是做什么?何须行此大礼?”
陆宴尘跪着不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