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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棠看着吕商音跟个旁观者一般把自己过去一个月在待她不善的夫家经历的事,以一种还算欢快的语气和节奏说出来,心里涩涩的。
她想,这般乐观强大的女子,不该只能过这样的日子,继续受此等磨难,她应该早日得到解脱,得到幸福生活的回报。
甘棠为吕商音担心,可能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五月端午那几日,大皇子殿下符温恕乘着船一路从西到东,逆菩河而上,最后又赶着一辆牛车去了白石山看工匠修建白石仓。
那天他和吕循遥遥相对,之后又聊了两句,就进宫去了。
而吕循回家后,连在石头堆里打转了一天,染了灰尘的衣物都还没换,就抱着甘棠在院子里转圈,差点把她甩飞。
最后甘棠无奈的领着已经傻了的夫郎去屋子里里换衣服。
这头,他们夫妻二人刚换好衣服,那头堰国公就着人来请吕循去外院书房议事。
待吕循在回来时,吕循脸上的喜悦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如乌云压城一般的冷躁。
甘棠从不俱和心情不好时的吕循说话,她让醉儿熏儿几人离开房间后,就去独坐在青案边的吕循身边,问他,可要写字,可要她给他磨墨。
吕循提着笔,然后又放下,他纠结的看着甘棠,「卿卿,陛下和温恕这许久之后的见面,并不愉快,如今陛下已经找人就着温恕如今住的几思园修府邸了,陛下他还不欲恢复温恕的东宫尊位。
皇帝陛下还准了皇后娘娘全权操办温恕亲事,皇后娘娘几次想害死温恕,他会给温恕寻什么可靠女娘做正妻?」
上梁街无疑也是帝都闫隆城的好地段,闫隆城有百万民众,能在那里置宅子的不会超过百人,可符温恕原来是何身份?
一国储君,未来的苻朝接班人,上梁街就是再好,也不会好过东宫好过皇宫。
如今二皇子还活的身子孱弱,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样,也不是特意咒他,而是那二皇子真不是一副长命之像。
吕循私心觉着,皇帝陛下就是曾对二皇子抱过希望,如今也该想明白利弊,若是扶二皇子上位,二皇子生母娘家不得力,他必会被记到皇后名下,那届时苻朝江山就要改姓了。
现如今,处在皇后娘娘要继续扯符温恕后腿的时候,皇帝陛下还不插手,随着支持大皇子殿下复位的一众臣子心里越来越没底,到时候吕家真是独木难支了。
「夫君,你晓得陛下和大皇子殿下因何闹不愉快吗?」
初时,就是连吕循都不晓得皇帝陛下要废符温恕东宫太子位的缘由,甘棠想这么久了,吕循该探听到些眉目了吧。
果然,吕循已经晓得了些缘由,「是因为温恕生母,卿卿,温恕的生母亦姓陈,但温恕生母陈氏和当今皇后陈氏是实打实的两家人,当年陛下登基后,就废了温恕生母的后位,杀了温恕生母陈氏一族。」
甘棠大骇,「可当今陛下手腕并不多严厉……」甘棠突兀止住话头。
其实当今陛下的手腕挺严厉的,去年那些想杀大皇子殿下的刺客,他行的威慑手段就十分血腥,只是他素日里并不太爱杀人,甘棠也和他没交集,所以下意识认为当今陛下是位仁君。
若当今皇帝陛下真是一位仁君,那吴清韵就不会出现在教坊司,那些刺客的家人就不用在惊惧中死亡。
「那大皇子殿下的生母娘家可是犯了事?」甘棠寄希望与符温恕生母娘家是有错处在先,陛下容忍不了。
吕循冷笑一声,「当然有,他们欲杀陛下扶当时还只有两岁的温恕上位。」
这就死得其所了,说难
听点,皇帝陛下都是篡位的,你一个臣子仗着家里出了皇帝陛下原配妻子和苻朝皇长子就想搞死皇帝陛下,皇帝陛下不让你死一死,都对不起他辛苦篡位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