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吧!”
李自成眉毛森然一挑:“说来便是!能依孤自然会依!”
牛金星:“臣想了一个口号:不当差,不纳粮,早早开门迎闯王!杀牛羊,备酒浆,闯王来了不纳粮!
趁着大顺建号,不如就正式宣布,凡是明国的省、府、县,归顺我大顺者,一律免除三年税赋钱粮徭役,个别时候,甚至可以暂时欺骗以为事急从权,只说永免田赋!
如此,我大军到处,必然有无数城池百姓军民望风而降,官军善战也没用!他们根本就兵无战心!善战也迟早为我所用!”
李自成吓了一跳:“永不纳粮?那真要是这样许诺出去了,就算得了天下,将来咱吃什么?”
牛金星:“大王何必想那么远?先事急从权吧。再说我军以屠城相胁,迫各地归顺,也不是一两年了。这条旧法还可以继续用,以后但凡直接归顺的城池,就真的许诺他们不纳粮不服徭役,但要抽丁从军征战。
而那些拒不归顺的,正好屠尽全城,掠尽财物,以资军需。臣估计如今北方不投的城池府县至少也有一小半,把这一小半屠尽,抢来的钱粮足够维持大军数年了。”
牛金星这番话稍微有点不客气,但道理确实是那个道理。
李自成刚才的担忧太远太多余了,都还没得天下呢,想那么久之后的事儿干嘛?那是崇祯要担心的问题,至于李自成,等他坐上了崇祯的位置,再考虑也不迟。
在此之前,一切都要为“如何坐上崇祯那个位置”而让路,不择手段。至于会不会埋雷下隐患,也先顾不得了。
争天下,确保自己能得天下才是第一要务。都没得,仁义信用了好处也是敌人的。
李自成的三观非常灵活,很快也就接受了这个设定。
然后他在这个基础上,又问起具体的战术应对,眼下对于官军的反扑该如何处置。
这些战术细节,牛金星不是很在行,只好闭嘴,这就有了宋献策表现的机会。
宋献策连忙拍着胸脯打包票:“大王,臣刚才思得一计,只怕大王没这个决心去做。”
李自成傲然冷声:“孤有什么事情下不了决心?”
宋献策:“那就请大王下令,趁着眼下已是八月近半,秋粮收割在即,立刻催督关中西部各府县坚壁清野,秋粮收获后立刻把青壮、粮食统统运到西安、潼关等地,最多再加上如今袁宗第暂时扼守的郿县。
但郿县的粮食也不能留多,因为那儿要随时做好放弃的准备——自古出川北伐关中,最艰难的不是战事,而是运粮。当初诸葛武侯如此才干,被司马懿拖着不战,也只能疲惫而退。
曹变蛟就算一时在大散关小胜一场,可他要转守为攻,打破郿县,甚至顺着渭水一路来西安,绝非易事。我军坚壁清野彻底的话,绝对能耗退曹变蛟和朱树人!让他们不得不另谋道路,比如从湖广、南阳北上洛阳,或出武关道攻西安。
但大军转移,一来一去数千里,岂是数月之内能完成妥当的?如此一来,我军至少可以争取到隆冬时节的喘息之机。”
李自成眉头一皱,紧紧追问:
“不过是一个喘息之机,未免过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了吧。关中乃孤龙兴之地,陕北又是孤故乡,如今已经残破至此,再这样坚壁清野,民生如何受得了?父老乡亲又会怎么看孤?孤可是打算以西安为未来的国都的!”
宋献策:“大王不可犹豫!如果倒退几个月,大王想久据关中,或许还不失为一个稳妥之策。但现在朱树人曹变蛟咄咄逼人,我们只有立长志、立远志,一鼓作气,决不能再安于一隅了!
眼下孙传庭已死,关中、山西南部、河南大部,都被我军占据,士卒也从与孙传庭的决战中休整回来了,伤兵将息了两个多月,伤也养好了。听说北边黄台吉又扣关,打到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