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过几天山内地方就下起了雪。原本还兢兢业业每天过来汇报今日无事的同心们算是彻底死心了,按着排班表,每天留两个人值班,剩下的也都回家放假去了。
信浓地区由于四周的群山,温度略微比关东平原要低些,所以每年的大雪来的也比较准时,但是和越后据说可以把人活埋的两米厚的大雪比肯定小巫见大巫。
而且下雪了好啊,除了可以为地里的麦苗保温,化了的雪水也有利于麦苗的生长。还有就是下了雪,谁也甭想打仗了,只能家里蹲,猫着过冬。
小平太不由得感叹“冬天真是一个好季节啊!”反正像他这样的有产阶级,家里的火坑烧的热热的,全都是无烟少烟的细木炭,整个屋子都热乎乎的。
原本穷的时候根本不敢想的塞满木棉的衾被一盖就是两床,而且地下本来稻草加麻布的铺垫也换成了暖和的厚棉被。
空调虽然没有,但是汤婆子可是有的,睡前烧两个汤婆子。一个暖脚,一个暖手。谁叫咱有钱呢,根本冻不着。
舒心闲适的日子尚且没有几天,吃过午饭的晴朗午后,难得的不再飘雪。小平太还在火炉边安静的烤咸鱼,城内的钟声突然敲响,那一声一声急促而催人的钟声,敲的小平太心头一紧。
不同于平时作战的太鼓声或者出征的法螺声,钟声更加浑厚有力,可以传的更远,可以更有效的通知到数千人的山内町的每一个角落。
而一旦敲响大钟,就意味着有事关本家的大事发生,是召集所有中高级武士立刻入城,不得延误的的意思,十二月的大雪里发生了什么大事?能发生什么大事?真是让人不解。
小平太赶紧从葛优躺的咸鱼状态里复活,一个骨碌就爬起来。然后打开障门扯开嗓子“阿吉,抄家伙,出门啦。”
阿吉行动也迅速,一个眨眼就从厨房的灶台旁窜到了走廊下。胳肢窝里还夹着一顶全新的斗笠。
家里的女人们也被钟声惊动了,大叔母赶紧拿了一件披风递给小平太。又吩咐家人们不要乱走,静待城内的命令。
小平太先穿好了袜子,接过阿吉递来的斗笠,披上披风,裹紧厚棉衣,在阿吉的服侍下穿上皮靴,快步向城内赶去。
附近武士的屋敷和宅邸也三三两两的走出人来。甚至有人披挂着简易的胴丸,持着弓矢,带着随从跑向城内。大家都有点意外,钟声敲响的日子太奇怪了,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
町内也突然热闹或者说嘈杂起来,许多町民都从屋里出来看着一名名平时仰视的武士惶急纷乱的带着家人和随从入城。但是四下并没有打仗的消息和警讯,町民们尚且还算镇静。只是各自站在屋外互相交流,窃窃私语,时不时指指点点而已。
小平太入得城来,吩咐阿吉找个避雪的屋子躲着。急忙去找在城内执勤的纲良叔父,先去了他常在的警备室,发现已经人去楼空,问了一名旗本众的士兵,才知道当值的组长都已经被召唤进城了。
小平太只好一个人孤身进入大广间,络绎不绝的有武士气喘吁吁的赶来。山内义治高坐在首席,左右文武将吏都按着座次先后落座。
这时小平太才发现中间跪坐着两名风尘仆仆的武者,赶紧找准位置,拍拍自己身上粘的积雪,端坐在北大学的身后,悄悄向他打听这两人姓甚名谁,来山内家所为何事,北大学也说不知。
区区十几分钟吧,即使在町外的武士也已经策马飞奔聚集到城内,小平太大略数了一数,约有五六十人,这应该就是整个山内家臣团的精华所在了。
山内义治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声,所有人立刻安静下来跪伏行礼。就听他说“这两位是管领上杉兵卫公的使臣,大家听一下他们的来意。”
那两人中有一人便开口,呈上上杉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