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越往前行,各种危险也不期而至。
途中曾遇到一指长的毒蚁,一波波蜂拥而至,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幸亏队中有名异人擅使火,在烧死无数乌压压的毒蚁后,车队方才脱身。
也曾遇到地裂之祸,有几名厢军连人带马掉入其中,落个尸骨无存。
吴亘坐在马上,不时掏出焦糊的蚂蚁往口中塞去。不错,正是被一把火烧死的那些毒蚁,用油炸一炸还真挺好吃。
想着此去不知还有多少时日,本着能省就省的原则,吴亘率先以身试毒,倒是在一行人中掀起了吃蚁的风潮,连赵陵都试着吃了几个。
前方出现了一层淡淡的雾气,连着天气也凉快了一些。众人的心神反而绷的越来越紧,因为这些雾气的出现,也意味着离晦雾不远了。
这一日,车队到了一处小山边,这里竟然有一弯弯浅浅的水潭,形如月牙,碧波荡漾。倒是一路上难遇的清静之地,正好在此好好歇息一晚。
还未到傍晚,薄雾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天地间变的影影绰绰。
吴亘、张远等人刚刚坐下,陈统领找了过来,“张远,你带人去四周探察一番,特别是那些雾气重的地方,要细细侦察,免得有敌人潜伏于其中。”
张远眼睛微眯,站起身道,“自无不可,只是途中劳累,还请陈统领让我们兄弟几个歇息片刻,万一有什么情况,也好有力气应对。”
陈统领面色一冷,“身为厢军,怎可如此推三阻四,贵人即将安歇,若是不及早探明,又怎好布置防卫。”
“呦,陈统领什么时候也能指挥动卫军了,这才几天,就升官了,还布置防卫。我们就是撒在外围的狗,有什么情况旺旺几声就行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不用说,又是吴亘。
陈统领冷笑道:“吴亘,不要仗着贵人召见了一次就趾高气扬、目无法纪,以色娱人终是成不了气候。”
“放你的狗臭屁。”一听这话,吴亘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腾的跳了起来。
这些日子,车队一路上沉闷压抑,无事之时,沙杵就拿吴亘被单独召见的事开玩笑,慢慢被人听见,也就在其他厢军中传开了。
这次车中与赵陵相见,可谓吴亘心中隐痛。自小到大,从没有这么举止失措过,每每想起都羞辱难当、郁闷不止。今天陈统领哪壶不开提哪壶,竟然当众揶揄自己,哪里还能忍的住,伸手就要拔刀。
张远赶紧拉住炸毛一般的吴亘,对着陈统领说道,“行,遵大人令,我等马上出发。”
陈统领哼了一声,“切记要探察细些,不可敷衍马虎,特别是雾气深重之地,更要摸个清楚。”
张远、吴亘、沙杵三人离了营地,纵马向外奔去。
路上,张远叹了口气,“吴亘,陈统领明显是为难于你,忍忍吧,还是以大局为重。”
吴亘眼睛四下打量,答非所问道,“今夜似乎有什么窥探营地,心里总是有些毛毛的。”
张远脸色一懔,“可是发现了什么。”吴亘在这种事情上从来不会开玩笑,气氛不由的紧张起来。
“还没有,再往前走走。”三人直直奔着雾气浓郁的地方跑去。
前方出现一片黑雾,如黑色缎带漂浮于薄雾之中,就好像牛奶中倒入了一带墨迹。
吴亘停下了脚步,翻身下马,默默凝视眼前的黑雾。黑雾旁边的土地上,地面出现一条条黑色的区域,如同一条条巨蟒。
马儿不安起来,不用催动,自行向后退去。不用说马,连张远、沙杵也感到一阵阵不适,心口悸动,身上汗毛竖起,气血不断翻滚。
吴亘一声不吭,手紧紧抓着缰绳,眼神有些惘然的望向黑雾。张远等人的异状自然看的出来,但自己却是没有一丝的不适。
难不成赵陵说的对,自己身上真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