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亘身后,呵斥道:「你倒是快些啊,施个蛊术竟要如此长的时间。」
吴亘抬头看了赵迁一眼,眼中尽是眼白,瞳孔几不可见。赵迁吓的赶紧退后一步,面色惊惶,险些摔倒,吴亘赶紧将其人扶住,声音怪异道:「世子,小心啊。」
赵陵鄙夷的看了赵迁一眼,转而移目他处。赵长则是脸色一黑,赵迁如此作态,以后怎放心赋予大任。
终于,吴亘施法完毕,剪下黄理一绺头发,回到了长烛中间。右手持桃木剑,左手一个铃铛,口中喃喃有词,脚踩罡步,绕着长烛来回疾走。
吴亘越走越快,铃声急促起来,到最后只见其人顿足踏地,形若癫狂。忽然,铃声戛然而止,吴亘脚步一停,双腿扎了个马步,双手横持桃木剑于眼前。
一股莫名的气息悄悄在殿中渲染开来,这种感觉十分古怪,就如同面对一尊千年的古物,仅是放在原地,就给人以古朴凝重之意。
赵长与高成对视一眼,二者皆是有些吃惊。魂师在世间极为少见,多年来赵长一直想着招募一二却不可得,要不然也不会将伏冥门那两个夯货弄了过来。
纵然高成与赵长见多识广,却也看不懂吴亘这一通操作,但这股气息却是作不了假的,难不成吴亘招来了什么了不得的存在。
吴亘的脸在烛照下显的有如鬼魅,忽明忽暗,翻白的眼睛让人看了不寒而栗。伸手将黄理的头发缠绕于桃木剑尖,放到烛火上点燃。
接着抓起放在地上的布偶小人,大叫一声,桃木剑缓缓刺向小人。
众人的目光随着剑尖缓缓移动,就连赵陵也脸现好奇之色。终于,剑尖触到了布偶的头,却迟迟刺不下去。
吴亘的额头渗出汗珠,显的颇为痛苦,咬牙切齿道,「进。」
一声惨呼,把屋中的人都吓了一跳,赵迁更是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发出惨呼的正是倒在地上的黄理,只见其双手紧紧抱头,面目狰狞,痛呼连连,不时以头重重撞地,身下已是一滩血迹。
赵长等人的面色凝重起来,都对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诡异手段心有余悸。赵陵挑衅的看了一眼赵迁,今夜几人商量考校吴亘巫蛊之术时,赵迁可是颇不以为然,直言妹妹这笔买卖做亏了。
吴亘刺了一截,却是再难寸进,脸上大汗淋漓。
赵迁心中愤懑,这次又被妹妹给比下去了。今天自己几次失态,定然在父王那里留下了懦弱印象。都怪这个吴亘,只见其人站在原地半天不动,眼睛若有若无瞟向自己,好似在嘲笑讥讽。
连你这个下人也敢嘲笑我,愤怒之下,竟是失了理智,长袖一拂,身前的茶杯被甩了出去,好巧不巧撞倒了一根长烛。
「啊......」一声惨呼,吴亘长发乱舞,嘴角有鲜血渗出,双手扯开自己胸前衣服。屋中那古怪气息忽然暴戾起来,长烛接二连三熄灭。很快,这种气息荡然无存。
吴亘躺在地上,痛苦的连连抽搐。而与此同时,黄理渐渐平息下来,声音渐止。
「你干什么?」赵陵霍然起身,指着赵迁大喝道。任谁此时也看出,方才赵陵一击坏了阵法,法术反噬之下,吴亘显然受伤不轻。
赵长目光冷冽,怒视着赵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高成见状,上前赶紧扶起吴亘。今夜施法,虽然终不成功,但几人都是看出,这吴亘还是有些本事的。杀一个黄理不算什么,以后王爷对吴亘还有大用,万不可就此死去。
吴亘轻拭了一下嘴角鲜血,喘息道,「无妨,只是受了内伤,月余不能施法罢了
。王爷,今天蛊术虽然被破,但此人亦是受了重伤,虽不致于身死,但神魂已乱,与傻子无异。」
「很好,很好,吴郎官好好调养身体,本王对你的本事自是信服了。高成,将府中上好的疗伤药取一些,送与吴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