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出现了鱼肚白,青剑在初日映照下,熠熠生辉,宛若鸾鸟轻曼游弋。
「落。」随着老者一声轻斥,青剑纷纷攒射而下,直指地上的武寞。左转右折之下,武寞顺着山势疾奔,身后青剑如种了一排蒿草,四下乱石横飞。
飞云门中竟然还有如此厉害人物,手段全然不逊于武寞,倒是出乎二人预料。
与此同时,峰顶上又陆陆续续涌出十几人,以一个中年男子为首,此人正是飞云门现任门主齐光。其人面色愠怒,多少年了,从没有人敢到勺光峰滋事,还被人家打上门来,那些外门弟子都死绝了吗。
山下不久前一阵骚动,自己已是遣人下山查看,可迟迟不见回报。原本以为只是内部有什么不谐,却没曾想是有人砸场子。
这也倒不能怪齐门主大意,这么些年,朱卷国从未出现过一个修行门派本宗被人袭击的事情。大家虽然平日里也多有龌龊,但在皇室这一巨兽震慑下,还真没有什么人敢坏规矩。
你灭杀人家门派可以,别人是不是也可以出手,如此一来,那整个朱卷国修行界岂不是要大乱。
秩序,是稳定的前提。
若这些门派相互打打杀杀,就如同俗世两个郡县吵着吵着直接派兵开战,你说皇室管不管。除非皇家孱弱到难以弹压,否则无论哪个皇帝不会斩下郡守的脑袋传檄四方。
可这种邪门的事情今天就发生了,直到此时,齐门主的脑袋还是有些嗡嗡的,难道是皇室对自己近些年的扩张有些不满了,派人来敲打敲打,否则也不会只弄两个人过来折腾。
武寞仍在躲避着天上的飞剑,正在此时,一道乌光拔地而起,铁箭长啸着射向空中的驭剑老者。
老者轻哼一声,如此凡人的兵器也想伤着自己,这两个武夫是不是脑袋进水了。
拂袖一挥,准备将已到身前的长箭扫落。可长箭竟然直接破开自已护体灵气,直直向着身上飞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老者神色巨变,赶紧闪避,一招手,小青剑重新化为一把巨剑落于其脚下。铁箭从其背后不远处经过,劲风刺破衣衫,背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老者面色煞白,此箭竟然能破开修行者的灵气,方才若不是躲的及时,恐怕此时已是身死当场。
心神一乱,空中青剑变的不稳起来。
借着这一空当,武寞跑到水从月身边,「箭。」
水从月将剩下的三枝箭扔给武寞,后者也不用弓,随手一甩,长箭转瞬即逝,再出现时,已咆哮着向老者奔去。
这是箭么,老者心中呻吟,恍惚间好似看到一条恶龙,浑身火光缭绕,露出巨大獠牙,直奔自已欲择人而噬。
以武寞的功力,铁箭的威能,自不是水从月和吴亘所能比。铁箭业已到了老者身前,此时众人才听到雷鸣般的破空之声。箭身摩擦所产生的热浪,形成粗大的白色烟气,滚滚向着四周翻卷而去。
情急之下,老者只得祭出一个黑色的令牌。此令牌温养多年,乃是防身的利器,不到万不得已,实是舍不得用出。
令牌见风即涨,堪堪护在了老者的身前。巨响过后,令牌被撞的四分五裂,长箭去势亦被阻,从空中坠下。
地面的齐门主心头一个咯噔,这位老者是门中大长老,这些年一直潜心修行,久不问门中俗务,修为自然也是最高。
可今天却在那个戴着黑色面具的敌手前屡次受挫,若是其人败北,今天在场的谁能拦下对方。
心思一动,齐门主冲着一帮内门弟子喊道,「布剑阵。」等把白色面具对手解决掉,再去相助自家长老。虽然一对一打不过,但架不住是在自家地盘,磨也能磨死对方。
很快,有七名弟子摆了个七星剑阵,将水从月围在其中,齐门主则是在一旁调度。
七星阵成,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