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已修行的是一门秘法,养气已久,再加上为官多年,积威甚重,这一番动作下来,一般的人恐怕早已被吓破了胆跪倒在地,就是贵人在此,恐怕也撑不住这威势。
可眼前这小子浑如无事人一般,贼兮兮的在身上摸索,半天才掏出一枚棋子大小的黑石,笑着朝自已递了过来。
只是他没想到,吴亘在大遗洲时,曾见过多少威风凛凛的厉害人物,这点威势对他来说几胜于无。
「大胆,竟然敢当面向朝廷命官行贿,莫不成想入大牢不成。」李正禄着实有些哭笑不得,终于明白为何蹇行要让自已好好教训一个这个皮猴子。对,蹇行的原话就是皮猴子。
吴亘一愣,赶紧将石头塞回袖中,原本以为这老头又打又拉的,是在暗示自已什么,没想到却是会意错了。
「大人,这玩意不值钱的。」吴亘试图辩解。
唉,李正禄叹了口气,身上气势一泄,无奈道:「此地无人,我再问你,荣奚可是因你而死。」
吴亘一摆手,一脸不屑,「大人勿要听信谣言,那荣奚被血勇所杀,大伙都是见着了,张常侍亦在当场,怎能把这锅安在我头上。」
「有人说你曾在大遗洲时追杀过荣奚,这又何解。」李正禄接着问道,死死盯着吴亘眼睛,似乎要看出什么端倪。
「可是赵陵说的。」吴亘脸现愤怒,「我不过是曾得罪于她,为何如此污蔑于我。我还说是她的手下李益背主,试图谋害荣奚,其人被我救下了呢。」
这种事吴亘自然不怕,除非随自已一同出来的齐合等人背叛,否则还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你与赵陵有何恩怨。」李正禄不置可否。
吴亘犹豫了一下,「她曾夺我白玉菽配方,还诬我会巫蛊之术,屡次派人追杀。」说到此处,吴亘压低了些声音,「锦春王一事,我相信大人也听说过,皇上那恐怕也心知肚明,只是碍于情份不好处置罢了。
大人,这种人的言语,可信吗,能听吗。大人久侍皇上,应该明白陛下的心意。」
「哈哈哈。」赵正禄大笑了起来,「吴亘,你年经不大,揣摩人心倒是厉害的很。赵陵且不说,就是个四处浪荡的夜猫,自不必畏之,不过她搅浑水的本事倒是一流。
话说回来,皇帝的家事也是国事,有那位贤妻在,荣魁就理直气壮的很。荣魁这个人吧,出身卑贱,一路走到如今位置,倒也算他本事。只不过,他走上高位后,反而变了个人似的,信奉起亲亲尊尊来,屡次与朱不展有过冲突,我怀疑当年朱不展遭贬亦与其有关。
此人在官场经营多年,笼络了一帮人,如果他作梗,你这贵人可就难说喽。行了,今天问询到此为止。
回去告诉蹇行那个老儿,我能做的自会尽力,他也不用经常去我家蹭饭了。吴亘,巫蛊之术在皇家可是大忌,能不沾上这个名声还是不要沾染。京城水浑,好自为之吧。」
说着,李正禄端起了茶盏。
吴亘终于听明白了李正禄把自已叫进来的意思,就是让自已提防荣魁嘛,赵陵那里倒是不用太在意。
起身恭恭敬敬施了一礼,吴亘就准备离去。刚迈出一步,忽然看到自已茶盏还未动,上前咕咚咕咚将杯中茶水喝下,方才大步出了屋门。
看着桌上的茶盏,李正禄突然失笑,微微摇了摇头。这小子还是嫩了些,这根刺不知种的有没有用,聊胜于无吧。
吴亘出了太常寺,心事一去,便放松了不少。想着还没有真正在京城逛过,便回去与齐老头说了一声,四下溜达了起来。
走到城中西市,这里热闹非凡
。吴亘边在街上溜达,边一路买了一堆零嘴,这两天在朱不展家里,除了第一天外,一日三餐俱是有些清淡,让吴亘颇为不适应。
这条街属于下市,也就是西市中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