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气氛融融,人人都在说着场面话,一行人在归元宗众人的簇拥下,呼呼啦啦入了殿中。
从始至终,朱浅画都躲在人群中间,不显山不露水,尽量淡化自已的存在。
吴亘担忧的看向朱浅画,其人只是浅浅一笑,示意吴亘勿忧,便跟着众人一起进入了议事殿中。
甘兴看着吴亘略显焦急的神情,顺着其目光看去,若有所思的步入大殿。
使团议事吴亘自然无法参与,只能在殿外四下闲逛。这次会谈后,归元宗还要在殿中宴请使团一行人,还不知道要拖多久。
吴亘迈步走入殿前的一处石林,找了处石台坐了下来。这里植被稀疏,但面前的石柱上,却有一株黄花从石隙中钻出,随风颤颤轻舞。
呆呆看着娇弱的黄花,阳光透过石林洒在吴亘脸上,看起来多了些少年不该有的忧郁。
如果成长的代价是需要失去笑容,那成长将是多么无趣和灰暗。
「你就是吴亘。」正感慨间,身后忽然响起了声音。
吴亘猛然站起,此人竟能无声无息来到自已身后,可见修为亦不会太差。面前是一个头发雪白的老者,手持拂尘,笑眯眯看着吴亘。
「您是……」吴亘有些迟疑,眼前这个人看起来颇为眼生。
「不必惊疑,我叫吴清良,按说我还是初霁的师父,只可惜我这大好徒弟却是被人拐了去。每每想起,仍是觉着遗憾颇多,失了一个衣钵传人。」老者面容和煦,笑着打趣道。
吴亘终于想了起来,这位当初在锦春王府看上了初霁,不想自已却借着入门之机,在路上给逃了。这确实是自已做的不对,吴亘难得赧然道:「原来是吴长老,小子见礼了。」说着给吴清良俯身施了一礼。
「呵呵,不必如此,也是我与初霁没有缘分,不知这丫头如今可还安好。」吴清良伸手扶起吴亘。起身间,吴亘忽然瞥得其掌中亮光一闪,身体不由一僵。
「长老,当日事出有因,走的匆忙,有些思量不周,倒是忘了禀报长老一声。」吴亘神色迅速恢复正常,退后了一步,与吴清良拉开了些距离,「初霁如今在朱卷,也是贵人身份,想来过的应该不错。」
「那就好,那就好,这孩子颇有灵性,倒是归元宗失了一个好苗子。听说你又撬了我归元宗的墙角,浅画也被你给拐走了。我可告诉你啊,这次我可会好好看顾于她,断不会让某些宵小随意得逞。」吴清良点指着吴亘,眼睛轻轻眨了眨。
吴亘赶紧又施了一礼,「多谢长老好意,小子定不会负人。」
「殿中正在宴请神教,我向来不喜喧哗,借尿遁出来透口气,就看你这个小猴子在这长吁短叹。」转头看了看殿中方向,「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了,免得宗主责怪。」
说完,吴清良便转身向石林外走去。
眼见对方要离开,吴亘赶紧开口:「长老,浅画亦不喜喧哗,不妨适时让她也出来透口气。」
吴清良一愣,旋即恍然,「好说,顺口的事。」
看着对方背影,吴亘心中波澜骤起。
方才吴清良手中竟然藏着一个刀币,这可是磨刀门的标志。没想到磨刀门的手竟然伸的这么长,堂堂一宗长老竟然也是门中人。
对方在言语中也暗示了,他会看护好朱浅画,难不成就是蒋千口中的暗线。
磨刀门与神教并不对付,有吴清良在殿中,吴亘便也安心许多。过了一会,朱浅画从议事殿中匆匆走出,吴亘赶紧迎了上去。
二人见面相对一笑,「怎么样,神教可有什么异动。」甫一见面,吴亘就急急开口问道。
朱浅画回头看
了一眼,拉着吴亘往住所走去,「还好,我全程没有吭声,自然也没有多少人注意我。方才吴长老提醒我宜早些离开,我便偷偷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