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去世了,你会慢慢地麻木。
在很长的岁月里,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以各种方式死去,你发现任何人都无法在你身边留下来。
这个时候,对于死亡,你就会有另一种看法。
谢震就处在这个时间段,岳父,父亲,叔父,一位位至亲都先后离去,他也到了最孤苦无依之时。
房间中突然安静了下来,两人都各自想着心事,只有锁链哗哗作响。
“粉马,你的命也不错,你大哥纸马,拼了命保你。”
“礼物都送到了港督那你,今天我还接到一哥电话,问我应该怎么处理你。”
哀伤了几分钟,谢震把帽子放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澹澹地同粉马说道。
粉马死寂的双眼,又一次迸发出别样的神色,生的希望。
他犯的罪,枪毙他十次都足够了。
死在他手上的毒老,成千上万,因为他分崩离析的家庭,更是无法计数。
为了吸一口,将家中的一切都卖光,甚至到最后将老婆女儿卖进马栏妓寨。
决东海之水,不足以濯其污。
罄南山之竹,不足以书其恶。
神人之所共愤,天地之所不容!
自己死定了!
其实他心里明白,不管签不签这个认罪书,他都死定了,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看有没有一线生机。
没想到,这个一线生机,真求来了。
在吕乐逃跑的时候,自己老哥就说香江不能待下去了,要去大马,把生意外移。
东方报业集团,就交给职业经理人管理就好,他们在后面遥控指挥。
但他在香江待习惯了,就没跟老哥走。
这帮差老也是有耐心,收集了三年的证据,才将自己抓进来。
“你不是在骗我?骗我签这个认罪书,这样你就好咬死我。”
“我才不上你这个当,我要见我的律师,我要见我的律师。”
“我要告你们!”
粉马聪明的大脑,并没有因为这一线生机而丢失,开始表达自己的怀疑,要见自己的律师。
“放心,审判你是法院的事,我可做不了主。”
“你双马兜里的钱,比怡和银行的金库都多,你哥哥已经给你组织了一个律师团。”
'甚至伦敦的人权律师,都请来了,光是这些人的出场费,就得几千万,全下来,一亿港纸都下不来。'
“真是财大气粗啊!”
“桌子上的,是法院认可的谅解文件,改过自新计划,我喜欢这个名字,签了它,同时保证,你粉马一辈子不会回香江。”
“你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
“我保证,这是你最后的机会,留在香江,一定死路一条。”
“伙计们整理出来的档桉罪证,你伏法认罪的马仔,就算你外面的律师团在神通广大,也够判你一百年的。”
“现在平均寿命是六十九多一点,你不突破人类极限,一定死在里面。”
“签不签都在你,我时间不多,下午约了李爵士打球,快一点,给个痛快话?”
谢震十分理解粉马的疑虑,本来尘埃落定的事,出现反复,他也不是很理解。
只要把粉马定罪,警队的声誉一定飞涨,可以打击那帮矮骡子的嚣张气焰。
要是搁在年轻气盛的从前,他一定会抗争到底。
但是现在他欣然接受了这个决定。
要说为什么,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反正粉马这条线是完了,三百多个直属马仔全都落网,只有几个嗅觉灵敏的,跑路到荷兰。
就算粉马现在出去,也无法像从前一般,搞风搞雨了。
有时候,表面的意义,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把事情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