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眉宇一蹙,“与那令狐家的婚约,是我父亲订下的,我若毁了婚约,岂不是落人话柄。” 周琅安抚道,“自然不是让小侯爷毁了婚约。” “你的意思是让那令狐柔……” 周琅没有等谢萦怀说完,“正是。” “那你说,我该如何?” 周琅菱唇微勾,谢萦怀见着他笑颜,即刻便会意,“我倒忘了,还没有哪个女人,逃得过你周琅的手掌心。” “侯爷过奖。”嘴上说着谦虚的话,但神态间流露出的得意却是不假。 “只是不知道,你这又赠我宝贝,又替我解围,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谢萦怀见着周琅那张俊秀非凡的脸上露出那种和本身气质不符的得意颜色,心里不由的微微一动。 周琅自然不会察觉,他探了谢萦怀的口风,知他对那令狐柔没有半分兴致,就足够了。说了几句漂亮话,哄了哄小侯爷,就告辞走了。 …… 令狐柔的脾气,自然和那些闺秀碧玉不同,周琅来这古代,见识惯了那种温婉可人的美人,再见令狐柔这种冷艳的美人,可不心痒难耐。 但女人嘛,越是美艳,越是独特,征服的难度就越是大。 不过对于周琅来说,要是简单的单靠他一张脸就能拿下的女人,那就太无趣了。 周琅和谢萦怀通了口风,谢萦怀那边,被他老子催着要和那令狐柔见面,他推拒无门,修书一封派家仆传到周琅手里。他的意思是让周琅和他同去,没想到周琅原样修书一封,谢萦怀拆信一看,是那周琅让他带令狐柔去那迷津渡的画舫里。 迷津渡的画舫,靠近青楼楚馆,是许多自诩风流的富家子寻欢作乐的地方。 谢萦怀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周琅的意思。 那令狐柔再怎么,也是个女子,只要是女子,哪个受得了自己未来的夫君流连这些个地方呢。 谢萦怀这边改了拜帖,自个儿又换了身花俏些的衣裳,先去那画舫里头等着那令狐柔了。 令狐柔接到谢萦怀信笺的时候,正在后院里练习鞭法,她虽然是艳若桃李的长相,但一直如同男儿一般混迹在军营里,生死都不知见了几遭,舞弄起长鞭来,更是有腾腾的煞气。 家仆给她信笺上的内容,令狐柔全做没听到一般,攥在手里的长鞭一鞭劈断手腕粗的树枝。等到她那一整套鞭法练完,大汗淋漓的时候,才眉眼冷淡的将那信笺接过来。自己看完上面的内容,衣裳也不换,只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就牵了匹快马赴约去了。 谢萦怀等了一个时辰有余,面前的茶都不知道喝淡了几杯。旁边伺候的人见着谢小侯爷眉头越蹙越紧,耐性都要被磨完的时候,画舫外头忽然传来一声马嘶声。紧接着,垂坠着的纱幔被扯开,令狐柔径自走了进来。 令狐柔生的美,五官明艳,好似牡丹一般咄咄逼人的美艳。 谢萦怀是个精细人,注意到了令狐柔的美貌,自然也注意到了她凌乱的鬓角和身上些微的汗味。 令狐柔自然也看见了谢萦怀,她还是头一回见谢萦怀,谢萦怀清俊雅致,端的是一副好相貌。令狐柔却欣赏不来这样的雅致。 “你是谢萦怀?”令狐柔直呼谢萦怀的名字。她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谢萦怀心里却有些不太舒服了,被一个女人直呼名讳,实在是……但是他面上的姿态还是要做出来,微笑颔首,“令狐姑娘。” “你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令狐柔性子直爽,说话更是直来直去。 谢萦怀也是被其父逼过来的,见着令狐柔这么一问,好似是他,求着要见她似的。 “无事,只是请令狐姑娘过来喝杯茶。”谢萦怀面上言笑晏晏。 令狐柔蹙眉,“我不爱喝茶。” 谢萦怀还从没有见过这么不知情识趣的女人。 按照令狐柔的脾气,现在该转身就走的,偏偏让她想起来父亲的嘱托,拧着眉,一脸的不甘愿,“你说喝茶,那我们就喝茶吧。” 这句话还不如前一句,气的谢小侯爷咬了咬牙根子。 这副勉强的神色,好似和他一同喝茶,是多大的折磨似的。还从未受过这种待遇的谢萦怀对这令狐柔的印象简直差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