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巡长,每个月的薪水二十元。还吴之仁十五元后,靠剩下的五元生活一个月,日子就过得紧巴巴了。
“你刚参加工作,需要用钱的地方多,我的钱不急。”吴之仁连忙说,他处心积虑的借钱给路承周,只是想结交路承周罢了。
“那不行,你能借钱给我,已经很感激了。既然我每个月能还一点,怎么能不还呢?”路承周坚持着说。
“好吧。”吴之仁看到路承周坚定的眼神,只好将钱收了起来。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如果他坚持不要,恐怕会引起路承周的怀疑。
“承蒙吴老板看得起,借钱助我度过难关,这份情,路某永远记在心里。”路承周郑重其事的说,不管吴之仁出于什么目的,借钱这份情,他都会记着。
上中学时,路承周的父亲就逝世了。
去年,他的母亲病重,为了给母亲治病,家里变卖了所有值钱的东西。然而,依然不够。
正当路承周茫然不知所措时,他无意中遇到了吴之仁。
对方主动伸出援助之手,从第一次借钱到现在,路承周总共欠了他三百元了。
“好说,好说。”吴之仁脸上堆满了笑容,他之所以借钱给路承周,不就是为了让对方记住这份情么。
路承周在咖啡馆都没点东西,把钱还给吴之仁,随后就起身离开了。
虽然是还钱,但路承周走得洒脱,并没有因为欠了吴之仁的钱,就显得自卑。
望着路承周的背影,吴之仁微微颌首,等路承周出去后,他也结账离开。
吴之仁其实不是什么商人,也不会这么好心借钱给路承周。
这些,只是他的手段罢了。
吴之仁只是他的化名,他的真名叫张奉新,乃军统海沽站之联络员。
掩护身份是康伯南道仁安里广发旅馆的老板,他在英租界已经潜伏了两年多。
路承周从海沽警察教练所毕业,因为深得他的教练、同时也是警务处长克莱森琪的赏识,进入警察担任巡长。
这对潜伏在英租界的军统人员来,是一个非常便利的身份。
最重要的是,路承周刚从学校毕业,还没有染上那些巡捕的恶习,可塑性很强。
这样的年青人,只要稍加引导,就会成为一名热血的革命青年。
张奉新得知路承周母亲病危,亟需用钱,主动对路承周伸出援助之手。
事实证明,张奉新的做法还是很有效的。
路承周懂得感恩,张奉新需要的,也是路承周的这个态度。
上个月路承周的母亲亡故,路承周就不再需要他的资助了,这让张奉新有些遗憾。
张奉新离开咖啡馆后,在门口招了辆胶皮车,径直去了爱丁堡道32号的王氏诊所。
胶皮车,是海沽人对黄包车的称呼。
这里是军统海沽站站长王小湘的住处,也是军统在英租界的联络站。
然而,张奉新并没注意,之前离开的路承周,其实并没有走远,他就在咖啡馆对面。
这也怪张奉新,在英租界待的时间长了,没有了刚开始的警惕,出门坐上车后,竟然直奔目的地。
路承周坐在后面的胶皮车上,在“吴之仁”下车后,他就让车夫继续往前,过了一百多米后,拐了个弯才停下来。付了车费后,路承周再步行回来。
借着王氏诊所的灯光,路承周看到了穿着灰色长衫的张奉新。
路承周的视力和记忆力都很好,何况他刚与张奉新分开,如果认不出张奉新,那就是得健忘症了。
路承周在四周看了看,他在海沽警察教练所也学习过一次简单的侦察手段。
盯梢的第一大原则,就是不能让对方发觉。
最终,路承周在诊所对面的一个里弄口,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