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稚斜到了军臣单于行军大营的时候,本来出征时候两万人的精锐血狼,已经只剩下万余人。
险些气疯了的伊稚斜,到了大营,顶着一张石头般的脸去见了军臣单于一面,两人本就没有多少话可说,今日便表现的尤为明显,见完了礼,伊稚斜便去血狼临时搭建出来的营地歇息。
本来军臣单于是有给伊稚斜安排营帐的,不过被伊稚斜拒绝了,如今,伊稚斜只想离得军臣单于远远的,至于原因,自然不是想与军臣单于划清界限,而是因为对军臣单于浓重的不信任。
伊稚斜出军臣单于大帐的时候,伊雪儿正好赶过来,见自己兄长阴沉着脸,想说什么终究是什么也没说,伊稚斜对伊雪儿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也不理会伊雪儿此来寻他是否有事要说,自顾自回到了血狼中。
要说,军臣单于并没有做绝,至少没有借着统一号令的借口,将伊稚斜剩余的一万血狼划到自己名下统率。许是知晓不能将伊稚斜逼得太急了,毕竟军臣单于并没有跟伊稚斜完全翻脸的意思,多是想敲打敲打罢了。另外,军臣单于即便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掂量一下,自己是否一定能够指挥得动那一万血狼。
之前伊稚斜正盯着汉军,便军臣单于一纸调令给不由分说将他给调了过来。临走的时候,留下断后的三千多血狼给两万汉军吃了个干干净净,骨头都没有吐出一根。这还不算,伊稚斜自己率领余下一万两千余血狼向动奔进不远,竟然遇到了一股七八千人的汉军堵截,双方一阵厮杀,虽然损失并不大,但却让身后的两万汉军跟了上来,伊稚斜且战且走,两股汉军且走且战,一直缠着伊稚斜,一路东来,竟又硬生生吃下他两千血狼,让伊稚斜气得吐了血,但除了大骂汉军无耻,却又还能奈何?
直到离军臣单于大营近了,那些汉军才堪堪退去,一转眼便不见了踪影,伊稚斜在最后关头保持着一丝理智,没有做出什么失当的行为,也是殊为不易。这会儿到了大营,哪里还有一份好脸色?
伊稚斜实在是想不明白,汉军怎么能想出这么无耻的计策来,打出这样无耻的仗!
要是伊稚斜知道军臣单于之所以知晓他困住汉军,是秦城特意送来的消息,不知会作何感想。
......
却说汉军,秦城等人领着两万汉军主力和卫青所部,将伊稚斜实打实恶心了一番,待近了军臣单于大营,众人按照事先谋划,一同退去。这时大军奔行良久,已是离军臣单于大营近百里之远,近三万汉军扎了营,终于能在连连征战之后,好生休息一番。
“大军此次北上,连连征战,到而今众将士几乎已是人人带伤,再一直战下去,恐怕形势不利啊!”众将士休息之际,秦城等人聚集到军帐商议军情,公孙贺首先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公孙贺这话,可以说是道出了全军上下许多将领的心声,这确实是个很现实的问题。
“诸位将军可是都如此想法?”秦城没有直接说出自己心中所想,而是先问李广卫青。
“公孙将军说的也是实情,此番北上以来,各部大小战斗加在一起已是部下十场,这还是在完全没有补给的情况下。全军三万将士,确实是疲惫了。”李广抚须缓缓道,“就目前情况来看,军臣那老小儿有六万兵,且有一半还是未战之士,两者一比较,我大军确实不适合再苦战下去。”
“卫将军以为如何?”秦城不置可否,又问卫青。
“没有补给,确实不适合再战。”卫青到,说罢又补充道:“但我等军人,既然出征,便不惧生死,若是能有一个一战而毕全功的法子,某即便是赔上这条性命,也要与军臣拼一拼。毕竟,放着军臣单于大军在眼前,就这么退了,实在是不甘心得很!”
卫青说完,看向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秦城,眼中的意味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