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又开枪打死了神拳的人,违了上谕,那可不是玩的”县丞还是有点担忧。
“昏庸、荒唐是要不了命的罪,大不敬可是十恶不赦!哼哼,我国朝自圣祖仁皇帝年间,什么白莲教、天理教、红阳教,还有长毛的拜上帝教,哪个都闹过一阵子,最后都按乱匪、妖孽办了,自古朝廷什么时候容过这个?朝廷真的要追究,我自己去抗,不会连累你们!看在我死了的泰山曾少保面子,朝廷里的大人们也多少要顾全点香火之情!再说了,还有李中堂呢!”想起来自己被义和团险些砍了头,吴永就恨的牙痒,尤其是那些人发现他吓的尿在裤裆里,那种肆无忌惮的笑让他当时就有一头碰死的心。
“那是,谁不晓得大人和李中堂他老人家是通家之好!”一干人拍着马屁,吴永也为自己的豪气干云洋洋自得。
“兄弟估摸着,如果两宫走岔道到怀来,明天就歇在鸡鸣驿,这里的事情就拜托各位仁兄了,事情办的体面,大家鸡犬升天,好处不是兄弟一个人,办砸了差事,砍头、抄家咱们也都得绑在一块儿,兄弟我明天一早就要赶到鸡鸣驿去接驾,朝廷的体制也不可偏废”
这接驾的事情如果办的好,那就是自己一生的转折点了,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如果不是联军,这样的机会八辈子也轮不到他啊!说来也还要感谢洋鬼子了,搞的好,象自己的老岳父曾纪泽那样出将入相也不是不可能的,甚至是象岳父的老爹曾国藩和自己的恩主李鸿章那样,执天下之牛耳也未可知,死了还能配享太庙,谥号文正,受万世的香火供奉,想到未来光辉前景,这个小县令不禁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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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浑身是血,头上包扎着肮脏的白色土布的胖厨子带着几个学徒模样的人正跪在怀来县大堂下,哭天抹泪的叙述着:“马大人用绳子把小人和徒弟几个还有几大筐的材料吊下城,刚出城没多远,就碰上一起子兵,抢了小人的东西不说,还砍了小的一刀,好悬没要了小的性命,这鸡鸣驿,小的是说死不敢去了。”
吴永是一心的郁闷,带着衙役搜刮了全城,各家富户、饭庄,弄的鸡飞狗跳墙的,就连自己家里藏的些舍不得吃的燕窝、鱼翅都贡献出来了,好容易才搞到了些上等的材料,弄满汉全席是差些,但是也是算差强人意,将就能过得去了。
又赶紧安排些差役护送这些厨子和食材提前赶到鸡鸣驿准备,没料想这些衙役平日里欺压良善的威风是有的,但是今天手里拿着洋枪也没胆量和守在西门的义和团硬碰,最后拿着只好用粗绳子栓着大竹筐把这些厨子和材料吊到城墙下面,让他们自己去鸡鸣驿。可是衙役回到县衙门还没抽袋烟,那些厨子就跑回了,东西被伙子乱兵给抢了不说,还被砍了一刀,现在一个个吓的面无人色,说什么也不肯再去了。
事实上,就算这些厨师有胆量再去鸡鸣驿,也没用了,现在天已经黑了,拂晓就要起程去接驾,哪里还有能弄到材料去做什么满汉全席?
“来人,赶快去买几头猪来,把各大饭庄的厨子都给叫到衙门里,后院支起大锅烧上热水,连夜安排准备!”吴永看着一脸络腮胡子看着也算满彪悍的马千总就气不打一处来:“还不快去,等着领赏呢!你们这些吃货!”
不多时,三口肥猪被赶进了县衙,二堂里的场院立刻就改了屠宰场,一群睡眼惺忪的厨子囔囔的小声骂着娘。一个粗嗓门的屠夫追赶着一头挣脱了绳索的猪,肥猪满院子的乱窜,险些把吴县令撞了个跟头。
“你这不长眼的畜生!爷爷的好梦被你个死猪生生的搅和了。”
吴永心里烦乱,也懒得计较这屠夫是不是话里有话指桑骂槐了。
三口猪不多时就被洗烫干净,猪蹄、猪骨头和下水扔到锅里炖汤,其他的前胛缝、里脊、排骨、后臀的这些好肉被分门别类的煎、炒、烹、炸。等到吴永尝了一口猪肠子已经大概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