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有兔死狐悲之心,难保不出乱子,现在要紧的是和俄国议和,然后收拢地方督抚、将军的兵权,就算要杀寿元,也不急于一时吧?”李叔同更是苦苦相劝。
“寿元在北京收受贿赂,大肆封官许愿,他打的可是我的旗号,将来不能兑现,天下人都觉得是我庄虎臣没信义,而百姓则以为这中华帝国刚刚草创就是如此腐败,和洪杨长毛没什么区别,还不如大清呢!这让天下人如何肯服?”
大元帅府里,庄虎臣拍着桌子大吼,杨士琦和李叔同则苦苦相劝。
事情的起因是北京的马福祥、李贵、陈铁丹联衔发了封电报,寿元在北京收受贿赂的事情被他们给捅出来了。要说寿元倒霉就倒霉在他那个管家手里,管家收了端王府二贝子三百两的门包,又和他们喝了顿酒,酒后嘴上没把门的,就把寿元受贿的事情讲给他们听,还大包大揽的说,只要送足了银子,寿元一定能替端王说话,保住端王载漪一家的性命没问题。
结果寿元嫌端王府的银子烫手,压根就没见他们。他们只好去求马福祥,马福祥也不傻,尽管他把董恭当哥哥看,可心里清楚庄虎臣恨端王这些人把义和团勾搭进北京城,又撺掇慈禧向西洋十一国开战,害死中国数百万老百姓,这样的事情去说情,那还能有自己好果子吃吗?
马福祥也是拒绝了,端王府的二贝子才十五岁,还是个孩子,在马福祥府邸就发出有钱送不出去的哀叹。马福祥人性子虽然鲁莽,可也是官场打滚十多年的人了,这些伎俩哪会不明白?当时就逼问二贝子,这小子也被马福祥给吓住了,再加上恨寿元一个觉罗竟然不肯帮他爹说话,就一五一十什么都说了。
马福祥不敢怠慢,立刻就通知了李贵和陈铁丹,李贵的警察一直在北京站宅门,大宅门里面的拆烂污的事情弄的是门清儿。听他们说了以后,李贵又把相关的各个王公大臣府邸的人员带回去审问,这一审不要紧,数目大的吓人。
马福祥派兵把寿元府上的管家给抓了,审问属实。他们不敢擅自决断,更不敢隐瞒,一边把寿元府邸给围了,寿元全家也被软禁,一边就发电报请示庄虎臣。
庄虎臣一看这个电报气的脸都绿了,这些年来,自己抓的最严的就是反腐,又是仿效后世的香港廉政公署成立独立于任何机构,只对自己一人负责的廉政委员会,到处查贪腐案件,又是给官员发大笔的养廉银子,胡萝卜加大棒手段,总算是在甘肃没出过太大的丑闻,可这新朝刚刚建立,地方势力还没肃清,和俄国的合约也还没敲定,内忧外患之下,自己连登基大典都没有举行,就发生了这么大数额的贪腐案件。
马福祥他们那里算是人赃俱获,绝对是铁证如山,这样还不法办寿元,那不是公然的鼓励受贿、贪污吗?更要命的是,寿元收的都是前清王公大臣的银子,旗人大爷的嘴是出名的快,用不多久就会搞的人所尽知,这对新政权的形象将是沉痛的打击。
“你们不必再劝,谋万世还是谋一时,孰重孰轻?此刻不依法严办寿元,那就是拆咱们自己的庙,你们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庄虎臣厉声道。
李叔同、杨士琦也觉得无话可说,这寿元是自己找死,与人无尤,只是现在却还真的不是杀他的时候。
“大元帅,请问您是要杀寿元吗?”门口传来容龄的声音。
庄虎臣一看她来了,瞪了杨士琦、李叔同一眼,肯定是他俩去请援兵了。
“容龄,你怎么来了?你父亲的病好点了吗?你应该去多陪陪他。”庄虎臣连忙打马虎眼。
“大元帅刚才说,要法办寿元,我觉得非常有道理!”容龄淡淡的道。
这句话大出所以人意料之外,这援兵怎么变成了敌军了?人家是两口子啊,能不一条心吗?指望这个洋婆子有唐朝长孙皇后那样的贤德,不啻是痴人说梦!
杨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