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莫纪寒醒时正是中午, 大军已经拔营,与前来接应的人马会和, 停在半路升火做饭,预计今晚便能到达与符离两军对峙的第一座城池——桑城。
顾名思义, 桑城盛产桑蚕,自然也出上好的丝织品,是符离富庶之地。启梁军在城外围困,拒不出战。
符离军在城内虽然坚守,又因为启梁连损大将士气提升,于阵前天天叫战。只是内里因为一连月余被困死城内,桑城便再富庶也开始难以为继, 消耗补给不续, 军心已经有些浮动,少数人想要投降。
然而主战的还是占了多数,而且想要打一场胜战的需要越发急迫,每日里更是不停歇的派将到启梁军前叫阵。
围困城外的启梁军早接到快报, 知道皇帝不日将到, 军心大振,早派了人马守望。符离军自然也接到了消息,军心更是一阵骚乱,主降一派的人数突然多了起来。两派一时成了势均力敌之势,吵闹不休。
只是镇守此城的将军马征文一心想要在军功上赢过当年的莫纪寒,面对如此大好机会说什么也不愿意放手,是以主降的人呼声虽越来越高, 这一战却是也在所难免。
任极此刻的心思却不在打仗上,军事地图摊在他的桌前已经超过一个时辰,他却连一眼都不曾看过,满脑子都是莫纪寒。
昨夜他走之后就再没回过中帐,也不知道莫纪寒现在怎么样,想起他的刚烈,宁愿承受每时每刻的心跳之痛也不肯屈服,更是心情难解。最后彻夜未眠,找到个理由说服自己道:朕最喜人材,如莫纪寒这般的自是见猎心喜一心想要收服而已。
莫纪寒自然不知道任极这些绕着弯的心思,醒来时空荡荡的龙辇内没有人,只觉得心脏因为受损的心脉一跳一痛,不过没有昨晚那么剧烈,想来恐怕除了昨天任极输进去的内力,大概自己又被灌了什么汤药吧。
一醒便不想躺着,刚刚撑起胳膊,下身就是一阵剧痛,明显的感到因为结痂而越发干涩的私处似是又被撕开,温热血液再度浸湿了下面。
莫纪寒先是脸色一白,随即又轻呼口气,虽然疼,但这至少说明一点,在那之后没有人再看过他的不堪。
稍微倾斜了点身子,莫纪寒打算下床,莫言正巧进来,一见就奔过去将他按住,急道:“莫将军,你现在还不能起来。”
莫纪寒本就虚软,刚刚也是拼了全力才坐起来,莫言这一按立刻就将他按倒,认识到自己现在连个小丫头都对抗不了,他只能放弃,靠在榻上:“那我便不起来吧。”
莫言听他这样说才放了心,帮他把被子拉好,说道:“那我去给你端点吃的过来,一会儿柳姐姐煎好药就会送过来的。”
吃点东西喝过药,莫言和柳莺又将他按躺下,守在榻边让他睡觉,说道:“很快大军就要启程了,听说今晚就能赶到桑城外。”
果然等莫纪寒醒时天色已晚,亲征的队伍也已到桑城外,透过龙辇偶尔飘起的窗帘,很容易便能看清桑城的城墙,还有城墙上密密麻麻的人影和飞扬的旗帜。而离得眼前近些的,自然便是启梁军林立的刀剑军旗,虽居于城下,却是气势不减。
两方均是马嘶阵阵,人却安静无声,大战前夕的肃穆让气氛绷得如同快断掉的弦,只要再轻轻的一拨,便是血流成河。
这样的场景莫纪寒再熟悉不过,即使他现在只能这样躺在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地方静静看着,也能将他体内的血液点燃了。
任极正骑着“飞龙驹”精神奕奕的立在启梁中军内,腰间的宝剑还未出鞘,高大雪白的龙驹配上他挺拔的身姿在一群近卫的护卫中反而显得异常抢眼,冷漠中又带着些许临战前噬血般兴奋的表情让人丝毫看不出他有两天一夜未曾休息过。
马征文站在城楼上正眯着眼睛细细打量启梁的这位新帝,心里忍不住的涌起一股妒意,这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