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骤降,湿气又重,随身带的褥子被单盖在身上也觉湿冷的没有暖意。好在大半的人内力修为都颇为不错,只苦了两个小丫头,身体单薄又没有内功护体,裹着两层被子挤在一起都觉不出暖意,晚上几乎无法入睡,几天下来就瘦了一圈,更显得单薄了。
莫纪寒自是和任极呆在一处,坐在火堆边被被子包得严严实实,源源不绝的内力从后心涌入,四肢百骸便立刻都暖起来。
但莫纪寒宁可不要这样的舒服受用,那随着内力同样源源不绝传来的体温心跳还有吹拂在耳畔的呼吸,哪一样都是让他感觉如芒刺在背。若非全身都被制住,他又岂会甘愿受这般的屈辱?!
任极借着火光将莫纪寒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这表情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但见一次就觉得刺目一分,那点点的后悔也开始越胀越大。
他一生还从未后悔过,初次接触到这样的情绪让他着实无措,尽管面上一再假装,心里的慌乱却是越演越烈,总觉得该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又咽回去,堵在心口梗得人无所适从。
四周静悄无声,所有人不管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的,都不敢打搅位于正中的两人,屏气等着这夜过去。
任极和莫纪寒正各自转着各自的心思,原本寂静的山林间却突然传来簌簌声响,立刻将人都惊醒起来。
那声响很轻,时断时续,但耳力佳的一听便知那绝不是山风吹过或是兽类经过的声响,若要说,倒是更像人悄悄接近的足音。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p,换源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接到任极的指示,睡在外围的近卫早已腾声而起,无声的向发声处靠近,过不多久,有一人神情有些古怪的回来,对任极回报道:“禀皇上,是个重伤的人,现在已经昏迷了,身上似是还有巨毒,此毒臣等均未见过,探他的气息已是很弱。”
这话意很是明显,便是不救,任极本也没打算救,但瞧一眼怀里的莫纪寒露出关切神色,主意立刻改变,说道:“是么?那先抬过来,把伤口都处理下,喂粒‘九转丹’,先看看情形再说吧。”
那人还待再说什么,鸣枭匆匆过来,半跪下来道:“皇上,臣有事要禀。”着地的右手中指跟着在地上不着痕迹的微微一动。
任极一见手势,挥手对先来报的人道:“朕吩咐的事你去办吧。”接着看了看莫纪寒,微微皱眉后抬手点向他的睡穴,然后才抬眼:“有什么事?”
“回皇上,臣敢问皇上可还记得‘无月门’?”
“嗯?那个专做杀人勾当的组织?怎么,难道这人是无月门的?”
“是,不光是无月门的,还是皇上亲征启梁遇刺时的其中一人,如果我没认错,正是臣从他身上盗取的‘无月符’。”
任极眉毛高高挑起一边,有趣道:“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鸣枭,我记得当日你并未说过交手时揭下过那人的面巾,你怎么能这么肯定这人就是那一个?”
“回皇上,面容臣的确未曾得见,但我记得他所用的兵刃,是双手勾刺,乃是少见的偏门兵器。此时他人虽昏迷,手上却握着一对,虽然不及当初的那对打造精细,但形制无错。他的身量虽然瘦了些,但也与那个刺客极其相似,”
“而且,当晚我曾伤过他,那道伤就在下腹,臣对自己造成的伤口总是不会认错的,这点臣有自信。”
“如此说来那倒真算得上是无巧不成书了?不过依你当初所言,他在‘无月门’地位不低武功理当更不会弱,怎么如今又会这么狼狈的躺在这种茺山野岭里?”
“这……臣妄自揣测,恐怕正是因为臣盗了他的‘无月符’吧,这些杀手组织向来严密,这类标识的令符通常便是唯一的凭证,若是遗失,就要面临极严厉的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