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当着那些人说你把重要的公文忘在家里了,我是来给你送公文的。”傅庭筠笑他,“现在公文送到了,我怎么能总住在你这里呢?过几天是盂兰盆节,不方便赶路,我过了盂兰盆节就走。”她说着,声音渐带几分羞涩,“你有空,也可以回家看看。”
赵凌大为后悔:“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对他们说你是来给我过生辰的。”
“又胡说八道。”傅庭筠想到赵凌说她是来给他送公文时几位百户半信半疑的表情,嗔道,“你生辰还有两个月呢,谁会相信?”
“相不相信有什么关系?”赵凌不以为然地道,“大家不过是要找个借口罢了。”他想着自己中秋节应该可以回去看傅庭筠,立马改变了主意,笑道,“也行。你过了盂兰盆节再走,我们到时候去放河灯。”
能和赵凌一起去放河灯,傅庭筠自然高兴地应了,还道:“那我准备些祭品,到时候我们也到庙里去祭拜一番。”她想到那些和赵凌一起打仗却阵亡了的将士,情绪有些低落起来,“我再抄几卷《尊胜咒》、《目连经》,《盂兰经》,你帮我供奉给菩萨。”
她是为了他才抄经书的吧?
“好!”赵凌朝着她笑,“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目光中一片明了,反让傅庭筠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有轻盈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两人不由皱眉。
就看见穿着件月白色湖绸夏衫的唐小姐走进了院子。
看见赵凌,她微微一愣,随后绽开一个美丽的笑容:“我还以为只有傅姑娘一个人在这里赏月,想来和傅姑娘做个伴,没想到赵大人也在!”她上前给赵凌和傅庭筠行了礼。
既然知道赵凌在这里,你还做出这番煞风景的事来!
傅庭筠在心里腹诽着,笑着和唐小姐见了礼,见唐小姐没有走的意思,回屋端了张凳子请唐小姐坐下。
唐小姐笑道:“赵大人和傅姑娘在聊什么呢?盂兰盆节就要到了,我听人说,每年的这个时候,上至总兵府,下至各卫所都会请了道士和尚来做法事,赵大人,今年碾伯所做法事吗?”她眼里闪烁着泪光,“傅姑娘到时候会去法会吗?我想和傅姑娘一起去,给家父、家母烧些纸钱。”说着,眼泪滚滚而落,“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家父给我留下数十万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知道有多少人盯家父留给我的这些产业……我很是害怕……只有赵大人,从无贪念……”她擦着眼泪,脸上露出些许的羞怯之色,“所以家父临终前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我来找赵大人,还说,我要是想保住性命,只有求赵大人收留,否则,我一个孤身弱女子,带着大笔的金银,只怕是活不长的……”她捂脸痛哭起来。
她这是什么意思?
求赵凌收留她,怎么个收留法?是认了干妹妹?还是收在房里?
傅庭筠眼底闪过一丝锋芒,望着赵凌。
赵凌皱着眉头,显得有些烦躁。
“唐小姐……”他顿了顿,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沉吟道,“你们和冯家积怨已深,就算是我请了道上得高望重的前辈出面周旋,冯家为了面子,少不得也要请唐小姐拿出些金钱做补偿,如果唐小姐是担心这个,到时候不如多赔些银子给冯家,然后提出让冯家保你的周全,我想,冯家也是愿意做出一副济弱扶倾之姿的。”
“赵大人,”唐小姐哽咽道,“您还没有明白家父的意思。家父并不是舍不得这些钱财,如果能保全我的性命,纵然舍去这些钱物又算什么?怕就怕,有些人得了钱物还不死心,面子上做出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却暗地里下手,我就是丢了性命别人还要赞他是济困扶危的君子。杀了我,还要拿我的性命去做脸面。如若这样,不管是家父还是我,就是死也不安心。”
傅庭筠默然。
唐小姐怎么就那样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