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向渊把人带到窗边还不算, 背在身后的那只手疯狂摆动, 面上却极其淡定的再和纪行讨论外面的风景。
单悸快速反应过来,一脚给禾尓丝踹出了门,眼神示意他们将人抓起来绑好。
禾尓丝在地上滚了一圈,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就被人捂住了口鼻, 吓得他惊慌失措:“呜?!你干什——!”
听到声音,纪行回头看了一眼, 随后又若无其事的转过头看着窗外。
对这幅景象丝毫不在意。
贺向渊说风景地点的时候说的自己都心虚,但是纪行偏偏还真就按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弄的贺向渊都不知道怎么样才好。
屋内的星际军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一时间, 房间里安静到能听见贺向渊的心跳声。
很沉、很沉。
纪行轻轻往后倚靠, 目光却一直注视着前面, “你在害怕?”
咚、咚、咚。
每一声心跳都伴着呼吸沉重几分。
贺向渊搂着纪行的手有几分发紧。
“是怕我?还是怕我会介意你的这一面?”纪行转过身, 面对面直接对上男人的眼睛。
贺向渊却在这个时候下意识的垂眸,避开他的眼神,不敢与他对视。
纪行双手捧着男人的脸, 不允许他有任何躲避, “有什么好怕的。”
贺向渊摩擦着手指上的厚茧沉默不语。
他是从平民一步一步爬上来, 这些路,都是用命和战功堆积起来的。
元帅的身份是高贵, 但是在高贵的勋章下面沾的是满满血迹。
腐朽的贵族伴随着深渊的哀嚎。
在纪行面前,他不怎么提及元帅这个身份,因为他觉得……配不上。
堂堂元帅在真正心爱的人面前也会怕。
无论是敌军还是虫族,殒命在他手上的都太多。
浑身血污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触碰那个洁白的小oga?
贺向渊捏了捏眉心, 午夜梦回,都不知道做过几次噩梦,每次看见的都是纪行冷漠离开的背影。
贺向渊大手盖住纪行的手,俯下身去亲了他一下,“我有什么可怕的。我只是怕你看见我……”
纪行收回手捂住他的嘴,贴近男人耳边,轻声吐气道:“我们是一样的人。”
贺向渊一愣:“什么?”
“我们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都是被血染红的羽毛,谁还在乎血腥气重不重。
纪行轻笑道:“我喜欢你刚才看我的眼神。”
纪行顿了顿又说:“就是刚才你用木仓指着我的时候。”指尖下滑,一寸寸划过男人的脖颈,最终落在心口处画了个圈,纪行笑弯了眼睛:“好帅啊。”
应声纪行那双含笑的眸子,贺向渊心中顿时停跳一拍。
满脑子都是少年的微笑。
“所以,你以后不用再刻意掩饰……唔?!”
话没说完,男人强势的攻城略地,用尽全力夺走他最后一抹城池,直到他支撑不住举白旗投降,贺向渊才堪堪放他一马。
纪行抿了抿红肿的唇瓣,顺带把男人的手拉出来,他猜,要不是外面有人,他这个时候只怕已经不能站着了。
贺向渊情绪有些激动,抱着纪行不撒手,摸摸蹭蹭的样子活像是一个巨型大狗,“你喜欢我刚才那个样子是不是?”
“嗯。”纪行无奈推搡着,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惯着他了。
“嘿嘿。”
“……”
傻子。
纪行叹了口气,“别抓着我,先出去吧,禾尓丝还在外面呢。”
“嗯。”说着,贺向渊一把将纪行打横抱起,抬步欲往外走。
纪行:“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