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低声,抬手想摸透明的玻璃:“他……”
剩下的话研究员没有说完,他瞳孔收缩着,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手臂,看着一片模糊的血肉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又极快地压抑住自己的叫声。
惊恐又愤恨的目光挂在来人身上。
在看清来人的打扮时转变为纯粹的恐惧和害怕,以及与虎为谋的后悔。
研究员以为自己和来人同是狩猎者,但恐怕在他的眼里,自己只是微不足道、不知死活的蝼蚁。
他应该在第一时间逃跑。
来人眉目一片冷漠,并没有因为研究员的求饶和怨愤产生情绪波动,他的口吻不容质疑,念到最后又莫名透出一点柔软和粘腻:“我不喜欢有人碰他,他也不喜欢。”
研究员已经没有精力去探究这个冷情冷性的恶魔到底在想什么,拔腿就跑。
的确如研究员自己所说的,一切他都已经安排好了,今天晚上的确不会再有第三个人到这里来。
但研究员现在才意识到,以自己的能力,这样的安排顺利得简直透出几分诡异。
说不定他的计划早就已经是别人计划中的一环,而他还在沾沾自喜自己的成就。
身后的人不紧不慢地跟着,硬底鞋和地面接触发出的脚步声充满了压迫感,干瘦的研究员最后踉跄地倒在地上,无路可逃。
在这里没有人能回应他的求救。
研究员为了尽情作案以防万一的自作聪明,最后堵住了自己的路。
人类的人体匍匐在地上,疼痛扭曲的肢体,磕在地上的头对着干净整洁甚至透着几分香气的容器。
以一种虔诚恐慌道歉的姿势。
“你想用哪只手触碰他?”轻慢的语调,像是犯病进入疯狂时的自言自语。
诡异的安静,无人回复。
来人想了想,自顾自说:“那就两只手吧。”
处理好一切,那双好看却冰冷的眼缓慢地眨了眨,像是某种冷血动物,在杀戮和进食后恍若无事。
沾染在滑腻手套上的液体慢慢滴落在地上。
“滴答”“滴答”的动静响在这片空间中,地上有肮脏的东西蔓延。
容器和容器附近的地方是唯一的净地。
蓝尾巴的人鱼还很不适应在水里睡觉,有一点点意识时还刻意保持着睡姿,吸入一点麻醉后就完全无法控制自己了。
睡姿乱七八糟的,快要尾巴朝上头朝下了。
大概也感觉到这样的姿势不舒服,形状优美的嘴巴抿着,微垂的眼睛,闭着也是可爱怯怯的模样。
冰冷的眸光沾染了一点温度,是痴迷和更深沉粘腻的东西。
手指下意识隔着玻璃去摩挲那片雪白饱满的腮肉,又在意识到手上的肮脏时收回。
容器里混着麻醉溶剂的水被缓慢放出,新鲜的水还没放进去,沉睡的人鱼半露出水面,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干净有力的手,人鱼被爱怜地抱起来,额头被迫半抵在宽阔的胸前,娇嫩的皮肤被硌出一点红痕。
微红的脸,这个姿势像是小妻子受了委屈,任性娇蛮地抱着丈夫撒娇。
人鱼半湿的头发和身体打湿了衣物,但来人一点也不在意。
跟其他恶心的深海种不同,小人鱼经常生活在水中,皮肤也像是水一样,软肉包着骨头,轻轻半握着就陷下几个青涩的肉窝。
微微粗糙的手指轻轻抚上泛红的浅蓝鳞片,就算意识在沉睡中,敏感的鱼尾也不自觉地弹了下,抗拒着太过残忍的触碰。
意味不明的感叹消散在空气中,残忍又冷酷的语气:“小人鱼快要长大了。”
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