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
秋阁一只手上套着手套,完美地贴合着手部和皮肤的颜色,就像是真的属于深海种人鱼的利爪那样。
只要用这样的道具,可以轻易制造出深海种杀伤人类的假象。
撇去平日的滤镜,秋阁也不像“秋阁”。
像是潺潺春水中执着不化的冰,丝毫没有掩饰的格格不入。
费姝刚才的激动在这样的阴冷中已经全然冷却下来。
秋阁自然地歪头,仿佛还是那幅站在费姝容器前耐心喂食的模样。
但他手上锐利的武器隔绝了所有曾经存在的温暖。
“怎么了?”秋阁在问,声音却是古怪的沙哑,他披着伪装,恶劣地看着发现真相时人鱼脸上的错愕和蠢笨的天真。
已经不需要再看线索剧情确认,秋阁已经把这个答案摆在了费姝的面前。
面前的男人是秋阁,也是幕后真凶。
费姝头脑中都出现了眩晕的嗡鸣。
是秋阁,不是严长冬。
费姝张开嘴巴,想说什么,一时却发不出声,也有太多疑惑和难以置信。
“吓到你了吗?”秋阁慢慢地把狞恶怪异的手套摘下来,露出那双修长优雅,仿佛艺术家一般的手。
然后把武器随手放在一边,非常体贴的行为。
费姝不觉得这是一种信任或是安全的信号。
他在秋阁面前,大概实实在在就算个没什么战斗力的上岸小鱼。
“为什么不去下面避难,或者提前跳海逃离这里呢?”秋阁看着费姝,“虽然是深海种人鱼,但你太弱了,研究所被冲垮后会有很多残骸,你很难活下去。”
娇生惯养、反应力也迟钝的蓝尾小鱼,无法躲开那些锐利得能把人体划成两半的残骸钢板。
可能是已经知道了幕后真凶,随时可以上报凶手离开这里给了费姝底气,他抿了抿嘴唇,没有回答秋阁的问题:“那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秋阁也没有恼怒,跟警惕发抖的小人鱼保持了一定距离,目光落在他匀称纤细的腿上,又挪开,不经意的语气:“这些事?”
“你是指哪些事?是处理了一些应该处理的蛀虫和垃圾,还是指让人们正确意识到深海种的危害,纠正社会对深海种错误的印象。”
能做出这些事情,秋阁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
费姝无法理解:“那你的爸爸妈妈呢,你不是很骄傲能继承他们的衣钵吗?”
秋阁长久看着费姝那张精致的脸,低低地笑了声:“你真的相信了啊。”
秋阁盯着费姝发白微干的嘴唇,欣赏他脸上可爱的无措和茫然,道:“我不喜欢他们,也很难理解他们。”
“为什么会有父母喜欢深海种胜过自己的人类孩子,试图让他从小用深海种的方式生活、习惯和熟悉深海种的习惯和社会体系。”
秋阁漫不经心的口吻像在说别人的故事:“甚至更进一步意义上成为更加优秀合格的深海种。”
费姝看着秋阁,尤其是他那双在昏暗中也隐隐泛着光亮的眼睛。
跟黑尾和银尾这两只深海种人鱼一样。
不是没有怀疑过之前的事件可能是人类所为,但一般人类很难在那样的情况下安静隐蔽地犯案,还有那样果断残忍的行为。
光是巨大的力道就已经让研究员排除了人类作案。
秋阁的父母也许在深海种的问题上已经陷入了疯狂,他们暗地里进行某种不符合伦理的研究。
第一个实验对象是自己的儿子。
足够隐秘,也拥有足够的观察机会。
费姝也理解了为什么对其他研究员都表现得非常排斥的深海种,唯独对秋阁会展现不同寻常的亲近甚至畏惧。
就连他自己也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