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像什么累赘一样被扔下,然后避之不及了。
想起糕点入口时那股灼热,费姝下意识抿了下嘴巴,小声重复:“……他们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们。”
贺梁和旁边的阿尔洛一直没有打断费姝的话,沉默地听着。
心口发闷。
第一天的晚上费姝所在的兰斯洛特庄园就遭到了黑暗怪物的袭击。
独身的吸血鬼没有血仆玩家保护,也不能主动攻击,只能被动地等待攻击甚至……死亡。
贺梁现在仍然无法想象费姝独自一个人是什么样子,还有那头柔软顺滑的金发没有生气地散在地上的场景。
费姝自顾自地总结:“就这样一直不见面也好。”
因为在第一次缔结契约时被伤害,没经验的小吸血鬼自己可能都没弄明白,他已经下意识地拒绝血仆契约的存在。
贺梁那天晚上交换了两人的血液尝试建立契约。
但费姝就算意识薄弱时也极其抗拒建立这样的联系。
费姝从小身体就不太好,长时间卧床休息或者住院。
家人工作很忙,他独自待着的时间很长。
小时候认识的朋友能来的时间越来越少,身边的人好像都在忙碌着前进越来越远。
只有他一个人被困在洁白的房间。
费姝其实很害怕被丢下。
只要不靠近、一开始没有期待,就不会被伤害了。
费姝看不见自己现在的表情。
贺梁搂着他的力道突然有点重了,阿尔洛也在叫他的名字。
费姝回过神抬头,眼睛蔚蓝漂亮:“怎么了?”他去看不远处黑暗怪物,以为那边出了什么动静。
贺梁突然出声,费姝感觉贴着的胸腔在震动,但头被按在怀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对不起。”
近距离贴着贺梁很有柔韧性的肌肉,费姝被这么一冲击什么想法都没了,脑袋里搅成一团浆糊,脸蛋红红的:“……你怎么啦?”
很有安全感,但其实快要不能呼吸了。
阿尔洛把屏住呼吸的费姝从贺梁怀里提出来,费姝缓了会儿,脸颊和下眼睑还是红红的:“?”
阿尔洛和贺梁都有点奇怪,但费姝也说不出来具体哪里。
费姝现在也不怎么怕阿尔洛了。
如果对他有恶意的话,在他落在吸血鬼猎人手上的时候肯定就不会理他了。
银尾和阿尔洛的形象缓缓重合,费姝之前对消失银尾的担忧和感激也开始转移。
但不知道从银尾到现在阿尔洛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像不怎么认得他。
贺梁:“你需要一个血仆,相信我吗?”
只需要单方面的主仆契约。
血族可以从被契约的血仆身上得到能量和补充,但契约者自己完全没有负担。
只需要接受血仆忠心的付出和生命。
费姝微怔,贺梁已经轻轻举着费姝的手凑到自己嘴边。
带着粉的圆润指头被咬了一下,又像是一个落在指尖爱怜的轻吻。
费姝甚至感觉不到血液流失的虚弱。
贺梁做完这一切,费姝手腕上一条已经断裂的红线突然开始延伸。
但在凝重的目光中,那条线的颜色逐渐变得鲜艳起来,变化却突兀地停止,又变回了原来那副断裂质朴的模样。
费姝的手腕上突然凭空多了一条线。
准确来说并不是凭空出现,那条线一直存在,只是在虚弱时期蛰伏着没有让人发现。
可是一旦有什么东西来挑衅它,就会立刻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那条线霸道地占据了所有契约的入口,掐断了一切连线。
贺梁之前就在费姝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