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言的嘴很硬,冷不丁随便她。
然而江稚刚站起来,就被他扣住了手腕,他的力气一向就大,拇指骨节分明,她的手腕又细又白,经不起掐。
江稚轻声叫疼。
沈律言只当她是装出来的疼,不予理会。
江稚这个犟脾气上来了也不想对他服软,硬是忍着不再开腔。
别人眼中,两人此时此刻的状态就很别扭。
“江姐,不要我抱,扶你一把总没关系吧?”沈律言故意加重了前三个字,像是在戏谑她。
江稚不好再推开,休息室里还有旁人在场,当着善善和沈寂然的面和他闹得太僵,可能会叫人怀疑。
她客客气气:“谢谢。”
善善有些担心她,当着表哥的面也不敢叫的太亲近,声地问:“表嫂,你不用再坐会儿吗?”
沈律言代替她回答:“不用。”
善善对上沈律言,立刻就变成了个哑巴,这位表哥的气度太过威慑,眉眼稍稍一冷,就叫她心里打颤。
表哥也只有在表嫂面前,神情才会柔和了那么一点。
善善本来还想告诉他们还有一会儿,内场的拍卖才开始。对上表哥的眼睛,就什么都不敢再。
沈律言搂着江稚的腰,去了内场。
场内开的空调温度不高,沈律言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搭在她的肩头,在她开口之前先发制人,漫不经心吐字:“你敢脱下来试试。”
江稚确实有点冷,这回倒没想要拒绝他的好意。
这件外套沾染着他的气息,清冽的、淡淡的冷木香。
她好像才想起来关心他:“沈先生,那你冷吗?”
沈律言:“还好。”
江稚知道他的身体向来不错,连感冒都很少,她也就不担心,搂紧了他的外套,她忽然好奇起来:“善善大学是学什么的呀?”
沈律言记得不多:“心理学。”
原本毕业后是想去当个心理医生。
但是沈寂然不想她那么辛苦,也不希望她在外面抛头露面。
江稚若有所思:“是心理医生吗?”
沈律言:“好像是。”
江稚点点头,陷入了沉思,她想以后她的心理出了问题,又多了个可以求助的人。
这些年,都是她独自努力的调整状态。
好像遇上了再糟糕的事情都能扛过去。
她想人都会有一个极限,精神崩溃都在瞬间。
江稚以前觉得自己的心理出现问题的时候,曾经想过去看医生,不过打听了医生的收费之后,断绝了这个念头。
每时六百元,对那时还是高中生的江稚而言,就是天价。
她付不起,也舍不得花这个钱。
沈律言很少见她和什么人亲近,除了于安安,也没见她身边有第二个朋友,“你很喜欢善善?”
“嗯,善善很可爱。”
可爱吗?沈律言没看出来。
他觉得江稚比她可爱多了。
沈律言以前对沈寂然把善善当成眼珠子来看守着的状态,表示过嘲弄。
现在竟然有几分理解。
他也不喜欢江稚把更多的时间浪费在其他人身上,把更多的目光放在别人身上。
这种被忽略的感觉,十分不好受。
沈律言想了想,“她现在怀着孩子,没几个月就要生了,你没事少找她。”
江稚低头,好一会儿都沉默不语。
沈律言这是不想让她靠近他的家人。
她心里有点空,他往往总能轻而易举些像下刀子一样叫人痛苦的话。
江稚调整好不太畅通的呼吸:“沈先生,我有分寸的。”
沈律言本意并不是要伤她,可她的面色白得让他觉得心慌,好像这一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