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黑夜比之前来的快了些许,月亮已高高挂起,点点繁星点亮了这个宅院,多么好的夜晚可惜........
唐君瑶半倚靠在大门口,仰头望着这一幅美景,微咬着眼蒂,在这缥缈的烟雾中,眉眼间流露的全是无力,迷茫和不舍
待一根烟燃尽,她拢了拢身上的皮衣,转身上楼,脚步如千金注着,从未那么害怕过打开爷爷主卧的门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的扭动门锁,走到唐老爷子床边,看着床上的瘦如材骨的至亲,缓缓的伸出右手的食指跟中指去探气息
只是一秒,她嘴角牵扯出一抹隐忍的弧度,缓缓在床边坐下拉着爷爷冰冷刺骨的手,放在胸口,试图焐热“爷爷你太不听话了,怎么能话不算话呢,我们好的晚上我陪你一起睡的,你怎么就先“”睡“”了,你连这个最后的机会都不给我留,那么大年纪了还耍赖,你不是从就教育我要话算话,不能骗人吗”
她抹了一把眼泪,目光呆滞的看着床上惨白的人继续絮叨“爷爷是不是我今天不领证你就不会离开了,你是觉得把我托付给季家就可以安心的走了吗,没有爷爷的地方我哪里来的家”
哭了很久很久,她就那么静静握着爷爷的手絮絮叨叨,从时候到现在........琇書蛧
出于医生的心理素质和从养成的坚韧性子,她并没有继续这么干坐着,跟爷爷聊完,她起身去浴室打了热水,仔仔细细的给爷爷擦洗,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
再去衣柜找了套她上次给爷爷买的新衣服,老爷子当时很喜欢,直夸孙女眼光好
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努力的让自己做到最好,不能哭泣爷爷不喜欢
站在楼梯口喊佣人“你们都上来吧”
“大姐怎么了”两个佣人急匆匆的跑上来,看着她通红微肿的眼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叫办理灵堂的人马上过来,爷爷走了”她让人叫的的是那种专门置办这些的公司,外加还有一些和尚念经超度的,生前爷爷就喜欢佛经
“大姐,要........叫你父亲吗”佣人一边哭一边,声音很破碎
“不用了,让爷爷安稳一晚上吧,晚上我会陪着他”爷爷走前并未提及半句那个所谓血亲的父亲,作为爷爷唯一的儿子,她不能拦着他来拜祭,可也不想主动去联系
父亲这个词眼在她词海中已经消失,10岁那天开始她就不知道怎么称呼了
原本寂静的宅院唯有微风抚过枝叶,随风飘拽才会发出沙沙的声音,才显得宅子没有那么安静
这会
满宅院进进出出的人,忙忙碌碌,灯光昼亮如白天,却并未显得半分热闹,更显处处凄凉,孤寂
因为只有她一人了
季家老宅,也是灯火通明,平常这个点季老爷子也早就睡了,因听唐老爷子活不过几天,他这几晚都似在等待
刘管家急匆匆的敲开书房的门,气喘吁吁的道“老爷,唐老他......走了。”
季老爷子看着自己未写完的恩字,拿着毛的手顿在空中半响,叹息着开口“备车去唐老那,马上打电话给翰诚让他赶紧过去,提醒他不要开他那辆招摇的破车过去”
“是老爷,我现在就去办”刘管家道
宅院的灵堂已经布置完成,每一个细节唐君瑶都亲自监督,爷爷生前最注重细节,他细节决定成败,做事要仔细,谨慎
听见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拐杖驻地的咚咚声,她跪着转头却看见第一个来的居然是自己今天第一次见面的新婚丈夫的爷爷
她不知道为什么季老爷子那么大的人物会那么看重自己的爷爷,本想今天问问爷爷,奈何......来不及
“季爷爷好”她礼貌的称呼
“孩子你辛苦了,节哀顺便”
季老爷子上了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