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
商红叶开车。
坐在副驾驶的李策，点了支粗烟草，慢悠悠吐着烟圈。
偶尔感叹。
商红叶：“先生，您什么时候也开始悲春伤秋了？”
李策：“今天敲定了高的婚事，感觉倒有些像做父母的替自己儿女完婚……”商红叶便嫣然一笑。
“先生，你就比高大三岁好吧。
起话来怎么老气横秋。”
李策正色道：“他们这几个臭子，有时候还真像我半个儿子……”商红叶满脸揶揄：“先生，依我看啊，你就是看高找到了真爱，心里羡慕……我看南水儿姐就不错嘛，最近你们走的似乎也很近。
要不您跟她求婚试试？”
李策翻了翻白眼：“求婚……八竿子都没一撇。
普通朋友罢了。”
“先生，以你的性子，能把水儿姐当成朋友，这本身就很明问题。
其实你挺喜欢她，至少不讨厌。”
“还能不能聊了。
我跟南水儿真没什么，拢共才见几面……”“这根本不是问题。
你看人高，跟他家陈素素见第一面就上床，第二面就谈婚论嫁……”“打住。”
“行行行，不这个。”
商红叶唇角微翘，突然问道：“先生呀，你拿高他们几个当半个儿子，那总不能拿我当半个女儿吧？”
“那肯定不会……你好像……比我大三个月吧？”
“喂……”商红叶气得不轻。
公然吐槽一个大龄女青年的年龄……就算是顶头上司，也很过分。
“哈——”李策乐得不行。
许多时候他笑点都很奇怪。
见商红叶很是不满，李策连忙憋住笑。
全天下的娘们儿他都可以得罪。
唯独不敢得罪自己的侍卫长。
这么些年，要不是有她事无巨细照顾自己饮食起居，李策绝对会过得很邋遢。
五年的朝夕相处。
商红叶在李策的生命中，是最为独特的存在。
好像已经化作他身体的部分。
“红叶，这几年也得亏是有你，要不我早就自己把自己饿死了……这么看来，你倒是像个知心姐姐，不过你又很啰嗦，这么看的话……”“先生，你该不会我像你妈吧？”
“你顶天就是个奶妈。”
此话一出，商红叶俏脸变红，霞飞双颊。
李策就意识到自己错话了。
“先生，您这……算不上传中的……职场骚扰……”商红叶白了李策一眼。
于是李策的脸也开始变红。
“逗你的。
我没有生气。”
“那就好……”“先生最近似乎活泼了许多……”“额……有吗？”
“有呀，不过这是好事。
先生今年其实才二十五岁……是个年轻人呀。”
“还是个年轻人么……”若不是商红叶提醒，连李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如此年轻。
此心飘零太久，承受着命运的万劫不复，早就苍老。
看来是得找回些年轻人该有的朝气。
好不容易来人间一趟，他要多看看太阳。
……第二天，李策依旧早起。
随意翻开今天的天府日报。
注意力便被吸引。
头版在一件轰动整个蜀州商界的大事。
府江之畔，望江楼前，寸土寸金之地，有一栋大楼，将在今天挂牌拍卖。
于是尘封的记忆被唤醒。
十多年前，沈苍生带李策去登望江楼。
那时沈苍生刚满四十岁，正值壮年，意气风发。
他指着望江楼一大片空地，挥斥方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