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多。
阿庚开车,带着唐洛和太子回去了。
唐洛临走时,把一兜榨菜给了张栋秀。
他爱吃这些。
常年在异乡,很多因素,快递会慢到超乎想象,所以很热衷国内这些东西。
他跟楚琀也是要走的,手语了几句,一人一台摩托就撤了。
“刚的洗牌……不是我想象中的玩扑克吧?”贺寻回味着楚琀最后手语的意思,感觉不对劲。
宸晓把饭店钥匙还给了老板,因为砸了半条隧道,给老板一摞钱做补偿,把人送走了,宸晓回头看贺寻,“你什么?”
贺寻又重复了一遍。
宸晓呵呵冷笑,低头叼了根烟,“都你是贺大才子,我看你是贺大缺心眼。”
贺寻眯眸,“好好话,别乱损人。”
“德行吧你。”宸晓又和贺寻掐了几句,才正儿八经的,“洗牌,通俗的意思就是把牌打乱重整,方便继续玩儿。”
贺寻,“……”
这种大面上的意思,用着宸晓解释?!
好像对牛弹琴。
贺大才子不爽的瞪他一眼,骑上机车就要扬长而去。
宸晓也慢悠悠的跨上机车,瞄了一眼早一马当先没影了的茱蒂丝,再对贺寻道,“把全部下属当成牌,重洗一遍,这老大定的黑话,学着点。”
贺寻握车把的手一顿。
言外之意,就是大换血。
难怪宸晓那么惧怕洗牌二字。
换谁都害怕啊。
谁知道自己会不会被洗掉!
贺寻透过头盔的目光看向宸晓,“那洗剩下的人……怎么处理?”
“剁吧剁吧喂太子,”宸晓扣上了头盔,脚踏油门,“大黑狗膘肥体壮,油光锃亮的,就这么喂起来的。”
“不想变成狗粮,就快点努力吧,寻子。”宸晓比划了个手势,发动机车如离弦的箭飞了出去。
徒留下贺寻在风中凌乱……
矿区。
一个新调来的保姆带厉劭元往房间走。
厉劭元奔走了一天,连倪大业的影子都没捕到,也不确定这人是不是宸晓,他没胆再去墨迹龙玠,搭了块翠榴石够心疼了,再被宰怎办?景郁话又不靠谱,找人这事还是得靠自己。
走到宿舍楼下,迎面遇到一个人。
保姆认出了来人,潜意识后退一大步,恭敬的开口,“唐姐。”
唐洛右手又戴上了固定器,左手拿着手机,正低头翻看着,听到有人喊她,她微微抬了下眸,轻嗯了一声。
保姆问过好后,继续带着厉劭元往楼上走。
厉劭元脚步放慢,多看了唐洛两眼。
两人已经走远了,唐洛依旧站在楼下。
不知过了多久,龙玠从办公楼出来时,看到她站在楼下,低垂着头,纤长的睫毛微落,阴影遮住了好看的眉眼,有些颓然失落的。
“怎么了?太子呢?”龙玠走了过来,伸手挽起她的左手。
跟块冰似的。
这里昼夜温差大,但也是二十来度的温度。
手怎么还这么凉。
龙玠紧了紧眉,把自己臂弯里的外套罩在了她身上,拉着她的手,往楼上走。
屋里是舒适的25度,龙玠拿遥控器调高了几度。
一股熟悉的冷香萦绕在鼻息间,唐洛慢慢的抬起头,潋滟的杏眸透着朦胧,慢慢抿起了唇。
充沛的光线下,她看着龙玠那双幽深的桃花眸。
“出去玩到这么久,回来板着张脸,”龙玠侧身靠在桌旁,这几天没睡好,有些发倦,嗓音挺低哑的,“出什么事了?”
气势十足的脸却没有对外时的冷漠,有些从容的温润。
他要起身,唐洛却伸手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