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被敲响的病房门推开。
贺寻看着走进来的女生,下意识合上了记本电脑,又摘了耳机,几秒内恢复成一个病人的模样,坐在病床之中。
再抬起头,他摆出了一种虚张声势的平静,道,“怎么来了?”
唐洛拿起床边的平板,里面有患者用药情况,大致看了看,“这两天怎么样?”
“还可以,没什么事了,”贺寻本来症状就不明显,要不是化验出来,他都没觉察自己感染,“多亏了宸晓逼着我服的那个药,听他后来还给我注射了,还是趁着我睡着了……”
对此,贺寻真想宸晓没事闲的,但看在救了命的份上,也是十分真挚的表达过谢意。
唐洛放下平板,再接过贺寻右手,搭脉。
看着她没什么情绪的脸,贺寻问,“没事吧?”
唐洛轻点点头,收回手插进了衣兜,“再稳定调理几天,注意作息,别太忙了。”
话时,她若有似无的目光扫了眼贺寻放在床上的电脑。
贺寻嗓子有点干,跟做坏事被发现一样。
转念一想担心患者也算正当理由吧?
“……我就是有点放心不下金安妮,刚做完大手术,万一情绪不稳再闹出什么就不好了,是吧。”贺寻尬笑着,还顺手拿枕头压盖住电脑。
唐洛没心思追究他,只听这么,多看了贺寻一眼,“那刚才金安妮闹自杀割腕时,你怎么没发现?”
“这个啊,我睡着了……”贺寻不大好意思的给出回答。
“金安妮应该不会再闹了,也不用过度关注。”唐洛嗯了一声,收回了目光,“你好好休息,有事喊我。”
看着她往外走,贺寻嘴边有个疑问想脱口,可莫名又感觉唐洛有些心不在焉……
贺寻靠回床上,低眸微微思索。
少见她这种状态。
贺寻手指敲着床榻,脑中蓦然闪过一个关联人。
“那个会画画的哥哥,是谁?”他倏地抬头开了一句口。
唐洛已经走出了病房,随手房门都关上了,冷不丁听到声音,她迟疑一下,又推开了病房门。
她冲贺寻挑了下眉,“嗯?”
“就是你和金安妮对话……那个会画画的哥哥,应该和你是认识的吧?”贺寻一鼓作气全问出来。
他以为唐洛会直接否认,或者敷衍了事,再不济还可能会直接发火,然而并没有,她只是神色淡漠,周身气息冷了一些。
“确实认识,但不怎么熟,”唐洛垂敛着眸,声音很淡,“就是一个不重要的人,不用在意。”
就是这么一位不重要的人,会在接下来的某一件事上给唐洛致命一击,让她也尝到了被打脸的酸爽。
办公室。
安静如斯,空无一人。
唐洛走进来,先进盥洗室洗把手,再倒了一杯水。
端着保温杯走到窗边,望着外面邻立的高楼,她稍稍思索了一会儿。
伊藤的这件事,明显蓄谋已久,势必会引出不少乱子。
这事不可能平息,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唐洛永远的消失。
否则就会无休止的陷入一个死循环。
因为她不可能妥协,别什么对与错,做过的事无法更改,如果能重来一次,唐洛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么做。
所以,唐洛跟伊藤的那些,句句为真,她是真有了要弄死伊藤的念头。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
洁净的窗面上,倒映着姣好的容颜,上扬的唇,邪佞的笑。
拉回思绪,唐洛拧开保温杯,轻吹着喝了一口。
她没打算瞒着这事,准备尽快跟队友们透个气,让他们也有个心里准备。
可还不等这么做,部长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