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医院。
厉劭元从麻醉中醒来,睁开眼睛面对的就是一张放大的脸。
通体穿着蓝色医用防护服,帽子、面罩包裹的相当严实,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
差点没给厉劭元直接送走……
认出是景郁,厉劭元才松口气,咳了咳,“你……”
一开口,嗓子干哑的要命。
景郁端了水杯,拿棉签一点一点润湿厉劭元的嘴唇,手上照顾着人,嘴里邀功,“也就你吧,女朋友我都没这么照顾过……”
厉劭元翻了个白眼儿。
这点水,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隔靴挠痒似的,还是干渴。
“吸、吸管……”厉劭元眼巴巴的盯着桌上的吸管,嫌弃看了眼景郁,“不会伺候就别伺候,我又没请你,我爸呢?杨呢?护工呢?”
除了景郁这位不请自来的大少爷就没别人了?!
杨是厉劭元的秘书。
“别吵吵,点声。”景郁换了吸管,一次性给厉劭元喂够了,放开杯子,他再,“太晚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叔叔先回去歇着了,其他人在外面呢。”
厉劭元嗓子缓过来了,话更顺当了,“让他们进来,我爸……得了,让他歇去吧,你……你穿的这什么玩意?我手术不挺过来了吗?怎么还……”
没下去,厉劭元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住的是ICU加护病房。
就知道不能局部麻醉,怎么也是取弹大手术,马马虎虎草率应对,当他是实验室的白鼠?一群不安好心的狗屎!
不等景郁什么,厉劭元就安耐不住了,挣扎着想坐起来,“让杨进来,快点!”
“干什么?”景郁不慌不忙的,轻而易举一只手按住他。
“还干什么?我要告他们!这么对患者算狗几把医生!操的,老子要让他们脱了那身白大褂,这辈子都别想穿!”厉劭元张牙舞爪还想挣扎。
景郁给他按回去,“你快老实点吧,教训还没吃够吗?绍元,阿元,我的兄弟啊……”
抑扬顿挫的,景郁还用上了咏柳调,“好好的行不行?当哥哥求你了,你看看裴峻,他就不像你,人家做生意再搞艺术,还有靳哥,一门心思搞垄断,转年就当新郎官了,再瞅瞅你,还想当毒枭?你咋不上天呢,我可不想在法治频道看到你的身影,厉某某,那画面……”
经历了一场大手术情绪已经稳定的厉劭元,瞬间被扎了几刀。
景郁也够损,劝人的话非的跟火上浇油似的,“阿元,该清醒了,放弃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狗屁计划,再好好的跟唐洛赔礼道个歉,让这事翻篇吧。”
“你你……”厉劭元气的心突突,“你打就烦人,快滚!”
“你还膈应人呢,”景郁一点不让着病号,“如果你再不知悔改,那我也交个实底,二爷要和你割袍断义了,我站他那边,你自己看着办!”
厉劭元‘操’了一声,差点背过气去。
另边。
龙玠回到酒店,刷开套房门,一片漆黑。
伸手不见五指。
费辛打开灯,落地窗的窗幔拉着,客厅空无一人。
唐姐没回来?
还是在里面已经休息了?
看着紧闭的卧房门,费辛不方便进去,他也不敢,满屋没瞧见太子,他简单的泡了一壶茶,又热了两杯牛奶,分别放好后,他跟龙玠了声,就回房间了。
等房门再关上,龙玠一张冷峻的脸,阴云密布。
不出半点意外,等他进到卧房,不仅没有人,连行李也不见了。
真长本事了。
不光学会躲人,还学会离家出走了!
口口声声订婚不作数,那就按恋爱交往来,关系确定了,又整天藏着心思,给自己退路想的清清楚楚,就等哪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