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退一步,大宗师本事厉害,只能压到宗师,那也是可以围殴的地步吧?”
伍惊风只觉得心中稍微一开,却是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条路子——趁着东都空虚,大宗师离开黑塔,仗着脚力入城,找到伏龙印,带回来给李枢或者张行,多少算是一条路吧?
便是不成,这伏龙印也是一个筹码。
反正比留在这里看放粮实在。
一念既起,伍惊风风风火火的便起身告辞,径直出门腾跃起身去了。
同样是凝丹往上的高手,有人腾跃起来轻则能栽入泥坑,重则从山上摔死,而有人腾跃却只如鲲鹏展翅,凌空如飞,伍惊风毫无疑问是属于后者,他的真气在空中操作起来,非但速度快,而且真气使用的也巧,还多多借助特定真气引风的特性,所以续航那也是当世难寻……便是司马正、白有思都要甘拜下风的。
而其人既腾空而走,又因为只是“短途”,便肆无忌惮,径直飞越山口,往东都而来。
傍晚时分,便已经赶到东都城外。然后便发现,城内外一直到此时,居然还似乎在调兵遣将,追查封锁什么。
伍惊风心下一惊,立即飞下,却是在稍作观察后,轻易在擦黑后擒拿了一名城防军的都管——城防军又被戏称为看门狗,大乱起后,各地城池,渐渐被成建制郡卒代替,但东都这里的这支城防军却一直保存了下来,他们平素管都城戍卫防护,也管四门进出,对这种事情是最门清的。
不过,将此人带到城外角落,伍大头领尚未开口,那被扔下的看门狗便居然在地上忍着疼主动出言:“可是来拿军情的东面兄弟?不知道是哪位头领亲自过来?岂不坏了规矩?”
伍惊风当场懵住。
那人见状,知道猜对,立即翻起身来,主动来言:“属下唤作徐威,乃是张首席和白总管在靖安台时便相熟的故人,之前便想投奔张首席的,却因为这个位置巧妙,所以首席反而专门留我在此处做间……”
伍惊风这才反应过来,却又嗤笑嘲讽:“你说你是间谍,谁知道是真是假?张首席和三娘他们在靖安台许久,你们这些看门狗、净街虎、金吾卫、软柿子,素来消息灵通,当然都知道底细,加上现在黜龙帮势大,遇到我这种明摆着的反贼,自然要称黜龙帮的人……”
孰料,那都管反而坦然:“无论如何,军情总是假不了的……这位头领可是要问城内防务和此番调度?”
伍惊风登时闭嘴不言。
这徐都管见状,赶紧来言:“是李清臣李十二郎,这厮从河北逃回来,却不知道怎么拿到了曹公……曹老贼的手令,又找到了苏巍,拿到了正式的南衙调令,一面调宋长生跟屈突达的兵出去,一面又不停征发城内官僚中的高手,谁敢逃避还要上门捉拿,据说,是要往龙囚关与洛口等防御要害进行驻扎,以防咱们黜龙帮叩关。”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对头对尾,伍大郎当时就信了,然后一面放松,一面又有些沮丧……放松是因为对方的动作到底是在预料之中,没有什么超脱出格的表现,而沮丧的是,既然东都防备力量这么迅速就被动员起来,自己所谓叩关突袭的策略,不免有些幼稚。
而问出缘由,接下来本该是杀人灭口,但看了看此人,虽然侧卧在地面上,却居然面色坦然,伍惊风思索片刻,到底怕此人的确是张行手上有数的间谍,而自己此行如果成功也遮掩不住,便干脆扔下,径直腾跃起身,一个呼哨,便消失不见。
那徐威看到对方飞走,当场瘫了下去,随后几次试图爬起,全都失败,干脆就地躺下摆个个大字。
没办法,作为所谓看门狗,最擅长的就是眼力,而且见多识广,看对方这种一使出来便黄风滚滚的真气和这种空中技巧,他便猜的到,来人多半是私下绰号“黄风怪”的伍惊风,因为曹皇叔不在,这才专门来做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