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去再劝回来吗?会不出兵干涉吗?所以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薛常雄和河间大营一心一意来降,我们就不做在河间与人大规模交战的准备吗?”
这话一出口,窦立德等人即刻放弃了争论。
“李龙头说得好。”徐世英旋即给出定论。“不管如何,咱们都得继续完成之前的部属,以在河间周边发动大战为前提来做进军。”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之前的争论也都无稽。”窦立德主动认了错。“只是,军事归军事,咱们也得说清楚,认不认他的条件?他答应我们的大部分条件,却坚持要留在河间到底行不行?”
“大战在即,不要拖延,举个手吧。”张行抬手以对。“就我们几位,大行台四人加在场的四位龙头……快决快定……同意的举手。”
说完,张行直接举手。
但出乎意料,只有一个柴孝和和雄伯南举手赞同,其余五人,陈斌、徐世英、李定、窦立德、魏玄定,全都反对。
“那就不答应。”张行催促道。“回信给谢总管,让他说清楚,薛常雄本人必须离开河间,其余条件不变,他本人也依旧以三月五日为准撤离河间……不过这么一来咱们要不要更改军事部署?”
“不用。”李定立即摇头。“原来计划就好……不是说不能改,而是现在改,后勤部署反而要浪费。”
众人都默然,随即,还是张行说看向了一旁正在奋笔疾书做记录的文书和参军们:“说起后勤浪费……是不是有个议题正好是这个事情?”
被看到的一名年轻人,赶紧从座位中起身,要将一页表格交给张行,却被张首席直接抬手制止:“许敬祖是吧?你来叙述议题。”
“是。”许敬祖咽了口口水,却又赶紧看着手中表格来言。“回禀首席与诸位副行台、龙头,自动员以来,许多物资转运到目的地的火耗都比大行台制定的成例要高,靖安部和帮务部牵头去查,发现一些的确是属于路线拥挤,火耗超出寻常,但有一些也的确是属于贪墨、浪费……目前查实的案例一共有二十三件,严重的有五件,牵扯到鲁红月、郭敬恪、关许三位头领,十七位县令、队将一层的舵主……”
“该裁撤裁撤,该杀头杀头。”李定明显有些不耐起来。“军法何用?”
“不可以。”徐世英立即驳斥。“我看过表格,这些人里面,贪污的少数,更多的是人第一次组织这么大规模的后勤转运,脑子发热发昏发懵……而且,这三位头领和十七位舵主,都是在物资转运的关键位置上的人,如果全都裁撤杀头,反而会耽误马上要开始的战事。”
“所以我说‘该’。”李定半点情面不留。“这些人没有副手吗?没有属吏吗?之前塞了那么多军官进去,现在又没有了?真有要害的人员,暂时忍一忍,其余依然能杀!徐大郎,这般袒护,无外乎是要顾忌情面,想要维护所谓帮中人事罢了……可这般行止,是宰相作风,却不是元帅的做派,你莫非是下定决心不上战场了吗?”
徐大郎面色一僵。
“首席。”陈斌黑着脸插嘴道。“这件事情大行台是有责任的,我们也没顾虑到这么多物资人员一起转运,会相互影响那么深……现在的情况是,即便靖安部与帮务部查的清楚,可真要是定罪,还是要以我们颁布的统一火耗来算计,那样的话,未免让人心不服。”
“说的对,火耗的事情是我们这次没有定好,不能全都推给下面人。”张行忽然开口。“这样好了,确定是贪污的,军法从事,杀之以儆效尤;因为发慌导致浪费的,按照民法从事,而且可以戴罪立功,以申斥、罚俸、降田为主,不能牵连过广……”
“这是妇人之仁。”李定无语至极。
“此时就需要一些妇人之仁。”当着许多人面,张行毫不犹豫驳斥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