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集结而来的,一股一股的,分成了七八股抵达。
这么一支部队,兵力只是半月前幽州军气势汹汹南下时的十分之一,如今却反过来让人惊异于它的存在了。
“罗术还能拢得起这么多人?”军中实际主帅王叔勇有些诧异。
“他自己常年担任幽州大营第二中郎将,而且还有燕云十八骑做爪牙,升任总管后大都放了出去领兵,如今兵败,还有十来个尚存,也必然能带来些人……便是每人只能带来两队人,凑一起也差不多了。”马围稍作解释。
“其实无所谓。”王叔勇想了一下,倒也坦然。“四五千骑,任他来攻,只是徒劳而已。”
“怕只怕不往此出来。”徐师仁插了句嘴。“咱们这里兵强,何必明晃晃往我们这边来碰的头破血流?去笼火城不好吗?”
“这就对了。”王叔勇冷笑道。“那个桥……天气温暖,他们从城东浮马渡河,然后直扑笼火城,我们摸黑从幽州桥上走,根本没法支援得力。”
话到这里,王五郎似乎有些困惑,认真来问身侧马围:“马分管……为何我们在这里好几日,竟然没想到在河上架几座浮桥呢?莫非是我们昏了头?”
“当然不是。”马围无奈解释道。“五郎,莫忘了,咱们的后勤线是从上游卢思渡过来的,那里不但有浮桥,还有船只。”
王五郎点点头,可想了一想,还是不解:“可便是如此,为何不在这里搭几座浮桥以备万一呢?”
马围这次没说话,直接看向了一声不吭在那里张行。
后者原本在出神思索着什么,此时闻言,倒是干脆做答:“是我故意让马分管留的破绽……总不能一直耗着吧?”
王叔勇登时释然,却又拱手来问:“首席,那现在该如何?”
“我不知道。”张行管杀不管埋。“你们看着商量就是。”
王五郎晓得对方脾气,也不再废话,元宝存随那些人去做招降,例行不在,便直接与徐师仁、秦宝、王雄诞、马围,加上封常、许敬祖几人往殿中找参谋们商议。
不过,一则对方兵力有限,二则己方兵力分布也就是那个情况,三则如今的局面是幽州已经要瓜熟蒂落,没必要激进行事,却很快定下了几个保守的预备方案。
随即,徐师仁部自西面撤离,现在就在行宫与幽州城的掩护下往上游渡河,走大路行一个五十里的急行军路程,去笼火城做支援。
笼火城在内,桑干水南侧四个据点自然也有言语过去。
春末时节,已经明显昼长夜短了,所以看着是傍晚,却折腾了好大一阵子天才黑了下来,而天黑之后,幽州军果然开始在上游渡河……这个时候的王五郎明显有了一些焦躁之态,他是很想从幽州城北绕过去捅这支军队屁股的,却又晓得幽州城太大了,那些人又都是本地人,绕过去后什么都来不及,不然人家也不会从容渡河了。
但是明白归明白,也不耽误他躁动。
其实,这些天看着张首席在这里钓鱼吃饼摆条凳,他心里本就大概猜到些什么,马围也主动给他讲明白了,晓得是有安排,甚至对自己来说算是照顾……不说别的,今日这些幽州降人,将来在帮里成了气候,哪个会在自己面前梗脖子?
甚至这几天文书们中间就有说法了,说徐水之战后不是进军,而是论功行赏……白总管和窦龙头吃河间,单龙头和李龙头吃西北三郡,而幽州这个席面分成两边,一边是雄天王与徐副指挥在那边吃,一边正是张首席带着王五郎亲自过来吃。
所以才有元宝存上蹿下跳。
可没办法王叔勇就是觉得无聊,他就是不喜欢这种事情。
实际上他自己可能都没发觉,自从徐世英开始入职大行台后他就渐渐丧失了与对方对抗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