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间,本就破败的建筑轰然倒塌,巨大的轰鸣伴随着烟尘一起汹涌而来。
此时,范闲还在怔怔地望着亚牧,似乎并未从那致命的危机感中回过神来。
望着惊魂未定的范闲,亚牧忽然微微一笑,身上散发的恐怖气势瞬间收敛,从范闲耳侧擦过的拳头也变拳为掌,轻轻一挥。
“呼——”
气流呼啸,将扑面而来的烟尘挡了回去。
做完这些,亚牧收回手掌,顺势拍了拍范闲的肩膀,笑着说道:“不错不错,我早就发现你体内的真气到达了瓶颈,需要破而后立,方能重获新生!”
说着,亚牧望向脚边的两具尸体,摇头道:“只可惜,这两个女刺客比我想的要弱上许多,无法将你逼到绝境,还得靠我出手,才能逼伱突破啊!”
“……”
听到亚牧的话语,范闲终于回过神来,脸颊的肌肉也忍不住抽搐起来。
他很想吐槽亚牧的行为,但话到嘴边,又不禁沉浸在体内潺潺奔涌的浩大真气中,怎么也说不出责怪亚牧恐吓他的话语。
最终,范闲涨红着脸,恨恨地憋出一句话。
“所以,我还要谢谢你咯?”
亚牧毫不犹豫道:“你就说你突没突破吧!”
范闲脸色一垮,有气无力地说道:“突破了……多谢牧兄!”
亚牧微笑着说道:“不客气。”
与此同时,同样被亚牧气势所摄的滕子京也回过神来。
他与范闲不同,修炼的只是普通功法,就算到达瓶颈,也无法在险境中突破,因此哪怕他有心阻止亚牧出手,也只能被镇在原地,动弹不得。
好在亚牧并不是真的想伤害范闲。
滕子京松了口气,连忙上前道:“范闲……哦不,少爷,附近的刺客都已经被解决了,咱们是留在这里等着幕后主使出现,还是继续前往流晶河,赴二皇子的宴?”
“……”
范闲回过神来,稍加思索,摇了摇头。
“都不是,咱们先回范府,静等事情发酵。”
说完,范闲将短刀插回腰间,迈开脚步走向马车。
刚走两步,范闲又忽然转身,没好气地说道:“还有,牧兄是自己人,也知道你我朋友相交,并非是单纯的主仆,少爷你喊不惯,就喊我范闲,别总是这么别扭。”
“……”滕子京嘴角一扯,摇头道,“还是尽量习惯吧,我已经决定为你效命,就要摆正位置,总是直呼主公名讳,对你对我,都不是什么好事。”
“……随你吧!”
范闲撇撇嘴,继续走向马车。
亚牧拍了拍滕子京的肩膀,忽然没头没尾地说道:“不用谢。”
说完,亚牧也不管滕子京的反应,就这么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抬脚从他身边走过。
滕子京愣了一下,旋即摇了摇头,迈开脚步,跟上了两人。
他完全不知道,在原本的电视剧时空,牛栏街就是他的葬身之所,哪怕是小说世界,他也会因为舍命拖住壮汉,险些身陨在范闲面前。
……
回府途中,范闲坐在敞篷的马车中,望着自己的双手怔怔出神。
说实话,他并不反感亚牧让他亲临险境的行为,相反,他还有些感激。
正是与那两名女刺客的战斗,让他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了京都的暗流与危机。
——对方确实是冲着取他性命来的!
他们是认真的,这不是游戏,而是你死我活的真实斗争。
想通了这一点,范闲不由得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还好,对方虽然查清楚了他今日的行程,但并未料到他身边有一位堪比大宗师的高手。
如今最危险的刺杀已经平稳度过,接下来他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