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男将轮椅调转过来,正对着亚牧,那张苍老的脸上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牧公子,久仰了。”
“……你是陈萍萍?”
亚牧神色平静地望着老人说道。
老人微笑着点头:“没错,是我,我就是陈萍萍。”
说完,陈萍萍笑着问道:“牧公子,你好像对我知道你身份这件事并不意外。”
亚牧淡淡道:“范闲编造的故事漏洞百出,只是有范老夫人作为人证,才没有让范建起疑,但你毕竟掌握着监察院,想要调查我的过往,自然是轻而易举。”
陈萍萍笑了笑,摇头道:“牧公子,似你这般超凡脱俗的人物,就不要再调侃一位瘸腿老人了,有关你的过往,哪怕是监察院,也只能调查到儋州。”
“线索到了学前私塾,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萍萍一边说着,一边用右手摩挲着轮椅的扶手,轻声道:“如果是其他人,在查到儋州后,发现你仿若天人般凭空出现,肯定会感到疑惑茫然。”
“但我不一样,我见过同样凭空出现,无根无源的人物。”
说着,陈萍萍抬起头,目光深深地望着亚牧。
很明显,他也像儋州的老夫人那样,认为亚牧是神庙中人。
亚牧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只是目光下移,落在陈萍萍紧紧扣在轮椅扶手内侧的手掌上。
“我建议你不要开枪。”亚牧摇了摇头,“这种程度的火器,还远远伤不了我。”
“……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陈萍萍微微眯起眼睛,但扣着扶手内侧的手掌却依旧没有松开。
“我很想知道,你来到范闲身边,究竟有什么企图?”
“……”
亚牧默默与陈萍萍对视,片刻后他摇了摇头:“这不是你能知道的事情,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那就再等等吧,等范闲知道了一切,再让他决定要不要告诉你。”